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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清楚。她一直都悶聲不語。陳湛北陪著她，她的掌心滿是汗跡。陳湛北捏了捏她的手，&ldo;聽說母親的情緒會影響胎兒，我可不想將來孩子一出生就是皺眉的小老頭。&rdo;晨曦歪頭瞪了他一眼，才說道，&ldo;小孩子一生下就像個小老頭，皺巴巴的。&rdo;今天換了一個醫生，那醫生看了看報告，說道，&ldo;血糖有些低，其他的各項指標都還不錯。&rdo;晨曦終於呼了一口氣。兩個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晨曦看著室外明媚的陽光，她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陳湛北看著她嘴角的笑，表情微微一暗。&ldo;陳湛北，等三個月的時候我們偷偷看看孩子的性別吧。&rdo;陳湛北：……&ldo;你現在不是市長嗎？你和醫生說說她應該會同意的。&rdo;&ldo;不合規矩。&rdo;&ldo;你就不好奇？&rdo;&ldo;我想等到十個月後。&rdo;晨曦不滿，&ldo;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rdo;&ldo;女孩吧。&rdo;陳湛北說道。&ldo;和我一樣的女兒嗎？&rdo;某人開始自行幻想了。&ldo;其實男孩女孩都一樣。&rdo;晨曦突然想到她在網上看到的一個故事：丈夫在床邊護理即將臨盆的妻子。妻子問丈夫：&ldo;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rdo;丈夫：&ldo;如果是男孩，我們爺倆保護你；如果是女孩，我保護你們娘倆。她微微揚了揚嘴角，她知道不論男孩還是女孩，陳湛北都是愛她|他的。晨曦挽著他的手臂，步履緩慢的行走著，&ldo;陳湛北，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好？&rdo;陳湛北牽了牽嘴角，語氣輕輕緩緩的，&ldo;陳曉晨。&rdo;&ldo;啊？&rdo;她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側首看著他。陳曉晨，他的姓，她的名。可是似乎太普通了吧？陽光下，他的臉頰似乎升起了一絲紅暈，真是難得啊。其實，陳愛晨，雖然俗了點，她也不介意聽他說一說的。邱末拎著她母親的衣物出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那兩人的身影，陳湛北雖然不怎麼說話，可是眉宇間都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愛護之情，這是她與他那幾年的相處，他從來都不會有的表情。她慢慢的放緩腳步，直到他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邱末回到家中。看著空曠的牆壁，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客廳的案桌上放著她母親的遺像，她望著那張照片的目光有些深沉，照片中的母親，50多歲的模樣，嘴角還帶著淺笑。那笑是她這許多年來都不曾看到過的。那時候哥哥還在事，他們兄妹兩是母親一手拉扯大的，父親早逝，母親揹負了太多了。哥哥從小就優秀，考上了名校，和陳湛北是同學。可是因為救她，遭遇車禍而去。自從哥哥去世之後，母親把所有的怨憤都發洩在她的身上，如今，母親走了，那些謾罵都成了絕響。她冷冷的掃了掃屋子，家裡的除了該有的幾樣東西，什麼都沒有。這些年，她就是這麼度過來的。母親走了，她是不是也該換個地方了？她抬手捂住臉，半蜷縮著身子。邱末母親下葬那天，晨曦沒有去。早晨她起床的時候發現床單上有些血跡，她整個人嚇得不知所措，腦子的浮現的是當初那天她流血的情景。陳湛北這時候已經去了單位，她給陳湛北打電話時，已經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ldo;小舅，我出血了，出血了，怎麼辦？孩子‐‐&rdo;陳湛北的心猛地一緊，&ldo;晨曦，你聽我說，這是正常現象，書上有寫的，醫生也說過，孕期出血是正常的，你先冷靜下來，我馬上回來。&rdo;他說這話的時候，空著的那隻手死死的握緊，額角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