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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社稷付出太多太多，到頭來……&rdo;她哽咽著，無聲落淚。万俟珏說：&ldo;孃親，小姨會是幽嵐王。她是一個王者，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她對得起整個天下……&rdo;&ldo;但她對不起她自己，對不起我！&rdo;陶婉聞言，當即跪下，說道：&ldo;請宮主恕陶婉斗膽，門主對得起她自己，她唯一對不起的只有宮主，她沒能陪宮主白首到老。天下，是她的夢想，是她的抱負，也是她對家族的贖罪。&rdo;她重重地一叩著，道：&ldo;門主已逝，還望宮主節哀，不要再責怪門主。&rdo;她這一生已經夠苦。万俟珏過去，把跪在地上的陶婉扶了起來。對她們母女來說，陶婉是個外人。但對她小姨万俟雅言來說，陶婉是最親信最得力的人。陶婉也是最維護万俟雅言的人。很少能有人做到在這種光景下，還不容旁人對她小姨說句不中聽的話，哪怕是這個人是她孃親。万俟珏也覺得陶婉的話不中聽，可想到這不中聽的背後所表達出來的維護之情，万俟珏對陶婉又生出幾分敬意，也難怪她小姨會這麼器重陶婉。万俟珏也明白她孃親並非真心責怪她小姨，她孃親只是痛心。她小姨死了，誰能比她孃親更痛心？万俟珏問華君：&ldo;不知孃親喚陶姑姑來何謂何事？&rdo;華君深吸口氣，穩住情緒，說：&ldo;剛好你也在這裡。&rdo;她轉身，去拖出一個用九宮鎖鎖住的箱子，她找來鑰匙先把最外面的鎖開啟，再將九宮排序移至正確的位置，開啟，說：&ldo;陶婉應該知道這裡面都是些什麼吧？&rdo;她說完，對天音示意說：&ldo;天音，你和清憐她們四個守在外面，誰都不能靠近，違者格殺勿論。&rdo;&ldo;是！&rdo;天音領命而去。陶婉應道：&ldo;是名錄。&rdo;万俟珏的心念一動，問：&ldo;鳳軒門的名錄？&rdo;陶婉答道：&ldo;不止是鳳軒門的名錄。這些年在暗處行動的不止是鳳軒門，還有刀客堂、花子堂、幽魂處、玄水山莊、金玉堂等大大小小十四座江湖機構，箱子裡面裝的全是這些機構要員及全家老小的身家底子。幽嵐城境內的江湖一平如水，全是這些機構在暗中把意欲與幽嵐城作對的江湖門派全部清洗了，包括一些不方便在朝堂上掃除的朝廷官員和將領。&rdo;宮主翻出這些東西，又把少城主叫到這裡，她不知道她今天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畢竟這些東西私下行動的，不能見光。她很有可能會被滅口在這乾元殿中。門主不在了，宮主和少城主自然就會替門主滅口。万俟珏問：&ldo;這些都是你在活動？&rdo;陶婉老實答道：&ldo;是，都是按照門主吩咐所成立。婢子在江湖上行動以紫金面具覆面，穿紫衣，號紫金聖主。這些堂口都不知婢子真實身份，更不知是為門主賣命。&rdo;她習慣在私下叫万俟雅言為門主，如今說起江湖中事，一時順口又叫了出來。万俟珏又問：&ldo;若要傳信，以何為令？&rdo;陶婉從懷裡摸出一面令牌，說：&ldo;鬼面紫金令，共有十枚。屬下身邊有十位使者，執鬼面紫金令傳令。&rdo;&ldo;你手裡現在有幾塊？&rdo;&ldo;十塊。鬼面使者目前全在幽嵐城，安置在城郊的翠嶺小湖畔。&rdo;万俟珏不再詢問，她過去，拿起箱子裡的冊子翻看。她粗略地看過幾本之後，又抬頭看向她孃親，問：&ldo;孃親，怎麼會有這些箱子的鑰匙？&rdo;華君掃一万俟珏，沒好氣地反問句：&ldo;你不知道你小姨是個妻奴嗎？&rdo;万俟珏被她孃親一句話嗆得沒語言了。陶婉低頭不作聲。華君這話還真不是埋汰万俟雅言。除了朝廷的兵馬，万俟雅言的一切東西都在華君手上。現在想來，一是万俟雅言寵信華君，二來則是防哪天突然不在了，怕沒個應對。就像現在，万俟雅言的東西都在華君這，即使万俟雅言不在了，華君手上有鑰匙，隨時開啟這些底一翻查就什麼都知道了，天下還是掌控在這兩母女的手裡，万俟雅言走得也放心。不會万俟雅言一走，這兩母女就成了任人欺凌的孤兒寡母。縱然是她陶婉，一手建下這些江湖勢力，万俟珏和華君如果不用了，順著箱子裡的這些名冊，派出兵馬直接把他們全部一網打盡、殺個精光都只在彈指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