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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們吵架了呀？我只當尋常夫妻會吵架，沒想到你倆‐‐&rdo;話沒說完，便見商泱回頭目次冷冽地睨著她，嚇得琉璃趕緊閉嘴，把糕點往嘴裡送。商泱坐回桌子邊，看到桌上的早點一點胃口也沒有。她豈能不知道万俟珏是故意冷著她讓她難受。她確實難受了，心裡沉甸甸的像壓著千斤重擔，連帶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她喜歡被万俟珏護著，這樣的万俟珏讓她覺得陌生，且刺得她難受，心裡難受。&ldo;情&rdo;字，帶來的不僅是快樂，還有疼痛。以前她也讓万俟珏這樣疼、這樣痛過吧？或者更甚。這算是万俟珏的報復麼？兩個人，該報復對方麼？若是連枕邊人都報復，報復所愛的人自己難受會不難受會開心麼？九連環易解，奇門遁甲易學，唯這感情，好難捉摸。商泱不喜歡這樣，她不喜歡有這麼多的情緒，不喜歡這樣疼著、痛著，這會讓她想起小時候，她讓父母失望後父母對她漠視不理，留她一個人在角落。她是啞兒，天生的，誰都治不了。她翻遍天下醫書，她能起死回生，但她治不了自己的嗓子。&ldo;姑娘！&rdo;琉璃喚了聲。商泱抬頭看一眼琉璃，起身，出去了。傍晚，万俟珏回到商泱的宅子。她沒見到商泱，琉璃說商泱出去了。&ldo;小混蛋，你惹姑娘了？&rdo;万俟珏挑眉，然後點頭，&ldo;嗯&rdo;了聲，問：&ldo;她去哪了？&rdo;&ldo;在三樓打坐，她好像很不開心，你別去騷擾好，當心她用飛針扎你癢穴。&rdo;万俟珏咧嘴，皮笑肉不笑地笑一下，上樓去找商泱。她上到三樓，便見商泱坐在軟榻邊迎著夕陽閉目靜坐。燦燦金光披灑在她的身上泛出一層金色的霞光，那絕美的容顏讓金光渡出一種離世飄忽的聖潔光澤。&ldo;雪城。&rdo;她來到商泱的身前，蹲下身子，笑著輕聲說道：&ldo;真想叫你雪聖，美得超凡脫俗。&rdo;商泱睜開眼，淡漠的神情裡透著層淡淡的迷離傷感，她看著笑顏如花的万俟珏，心頭湧起一層淡淡的酸楚。她攤開万俟珏的掌心，在万俟珏的掌心寫下：&ldo;珏兒，我不喜歡心痛。&rdo;&ldo;雪城。&rdo;万俟珏的心被紮了下，問：&ldo;怎麼了？&rdo;她不喜歡有情緒，她不喜歡被情緒掌控，她不喜歡喉頭被堵住眼裡總想浮上淚的感覺，這些情緒太強烈，讓她控制不了自己。很悲傷，情緒太激烈，她沒辦法去承受這種起伏的情緒。她本想淡淡的，可在万俟珏身邊，她做不到淡然。万俟珏問：&ldo;我讓你傷心了？&rdo;商泱點頭，老實地比劃道：&ldo;想棄你而去。&rdo;万俟珏愣了。又要走？她只是想和商泱鬧鬧彆扭，沒想和商泱怎麼樣。&ldo;你又不要我了。&rdo;商泱望一眼天邊的雲霞，她又看一眼万俟珏，淡淡的嘆口氣，又輕輕地合上眼。万俟珏順著剛才商泱看去的方向看了眼，她看到萬里層雲金碧輝煌，她看到遠山飛鳥。她知道商泱是想回殤情宮了。她問：&ldo;你捨得我嗎？&rdo;是她讓商泱傷心了嗎？她覺得自己難受，覺得自己受傷了，想讓商泱哄她安慰她，這是在為難商泱。她不再問商泱愛她嗎，若愛，豈能捨得離棄。&ldo;你若是想回殤情宮，我派人送你回去。&rdo;強留，她和商泱都不會開心。可這話說出來，万俟珏的心又像被捅了一刀。她不甘。之前還好好的，如今商泱又要走。商泱棄她似乎已經棄成習慣。說棄就棄，說不要就不要。一句淚從万俟珏的眼角滑落，她默默地轉過身，走了。她走到樓梯口，頓足停步，問：&ldo;雪城，誓言算什麼？海誓山盟算什麼？&rdo;商泱沒法回答万俟珏。她到此刻才明白能守住誓言的不是誓言，能守住誓言的只有兩個人相守的心，若願相守誓言在，若無意相守再深情的誓言都只是一句空話。她望向蒼天，閤眼：&ldo;違誓，若要天打五雷轟，求上蒼，讓我一人承擔。&rdo;万俟珏立在樓梯口，心悶悶的疼，疼得她真想一刀子捅進那悶痛不已的地方解決掉自己。她轉身望著商泱面對夕陽的背影，淚水又很不爭氣地滾落出來。&ldo;為什麼要走？給我一個答案。&rdo;她想到商泱在說那句&ldo;我想棄你而去&rdo;之前的那句&ldo;瓏兒，我不喜歡心痛。&rdo;她的冷漠讓商泱受傷了，所以商泱要走。就因為這，商泱就要走？那她承受的呢？她可曾想過要放棄？她喊聲：&ldo;雪城，疼嗎？我告訴你什麼叫疼！&rdo;她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貼著胳膊劃過。華麗的錦袍被割破，劃開的口子露出一道被劃開的肌膚，傷口不深，卻裂開了口子，朝外滲著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