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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示意她把鬼帝敕令給他。路無歸問：&ldo;那……那要去鬼國才能找到你們大祭司？&rdo;那名年輕人說：&ldo;自然。不過，大祭司地位尊祟，等閒難得請動他老人家。&rdo;他朝路無歸使了個眼神，示意路無歸可以把鬼帝敕令給他了。路無歸&ldo;哦&rdo;了聲，把鬼帝敕令放在那人手裡，說：&ldo;鬼帝說你們鬼國塌了，這麼多年沒你們的音訊，以為你們都死絕了，你們搬哪去了？&rdo;那兩名年輕人被噎了噎，一人才酷酷地答了句：&ldo;秘密。&rdo;他揣好從路無歸手裡得來的鬼帝敕令，客氣地說了句：&ldo;告辭。&rdo;走了。路無歸還想拉著他們說會兒話的，結果這兩個鬼國使者走得特快，一眨眼就沒影了。左嫻就站在門口，親眼見到那兩個年輕人出了門就一下子不見了。這又到鬼節了，她很懷疑那兩個根本就不是人。她對找鬼給她女兒治腿這事……老實說，要是路無歸帶遊清微去鬼國治腿，她首先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治好腿，而是能不能回來！左嫻說：&ldo;小歸歸，要不，清微這腿……就在這讓醫生治吧，我們……別去那鬼國。&rdo;路無歸說：&ldo;我回頭找鬼帝打聽打聽再說。&rdo;左嫻一臉無奈。她發現了在遊清微的事情上，路無歸已經全權作主，誰都得聽路無歸的，她這個當媽都得靠邊站。她朝遊清微看去，讓遊清微說句話。她很不願意遊清微再去冒險。遊清微感覺到左嫻的目光，她抽了餐巾紙擦了嘴，說：&ldo;媽，我吃飽了。&rdo;左嫻暗歎口氣，收起了碗筷。路無歸見到天晚了，便讓莊富慶他們早點回去。薛元乾他們身上都有傷，遊清微讓他們回去休息。遊清微見他們都走了，這才讓路無歸去把病房門關上，她要去洗手間。路無歸去關好門，就見遊清微單腿著地挪到了輪椅上，坐著輪椅到了洗手間門口，之後撐著柺杖進了洗手間，關上了洗手間門。路無歸看看輪椅，又看看洗手間門，她突然又想起十幾年前，遊清微坐著輪椅到保安觀找爺爺治傷時的模樣。那時候遊清微傷到脊椎，半身癱瘓，很多事都不方便，上廁所不方便，洗澡不方便，洗腳不方便，下臺階不方便。她至今還記得遊清微剛到她家時的眼神，那時她不太懂，只覺得看到遊清微的眼神，覺得這漂亮姐姐好可憐，如今天才明白，那眼裡寫著的是崩潰和絕望。遊清微上完洗手間出來，一抬頭見到路無歸怔怔地站在病房門口看向她這裡，問：&ldo;怎麼了？&rdo;路無歸噘著嘴，低下頭，說：&ldo;想起你小時候。&rdo;遊清微輕笑一聲，說：&ldo;那時候我的脾氣很不好吧。&rdo;她記得那時候她很暴躁，易怒，成天發脾氣。她剛到保安觀時看向路無歸的眼神都是噴火的，當時腦子裡想的都是死，還有覺得保安觀又破又詭異，沉默的老道士，傻呼呼的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的小孩子。路無歸搖頭，說：&ldo;沒有，你給我買糖吃，還摸我頭，還讓我小心別摔了。&rdo;遊清微輕聲說了句：&ldo;我有對你發脾氣。&rdo;她說完，坐在了輪椅上。路無歸搖頭，說：&ldo;不是，那是你難受。&rdo;遊清微頓了下，她坐著電動輪椅到了路無歸的身邊，哄道：&ldo;別難過了，我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如今能活著，我已經很開心了。&rdo;她拉著路無歸的手，說：&ldo;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死在柳平村的準備，可我現在只是傷了一條腿，動動手術休養一陣子還能走，我已經很滿足了。&rdo;她湊近路無歸，說：&ldo;再不濟，還有你當我的腿，對吧？&rdo;路無歸用力地&ldo;嗯&rdo;了聲，說：&ldo;以後我幫你洗澡，絕不會讓你獨自坐在凳子上邊洗澡邊哭還差點摔了。&rdo;遊清微：&ldo;……&rdo;她好一會兒，才又問路無歸：&ldo;你不是忘了很多事嗎？你不是之前都不認識我了嗎？怎麼還……你偷看我洗澡？&rdo;路無歸想了想，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看見那一幕的，她急中生智，說：&ldo;是……是我給你提洗澡水看見的。&rdo;遊清微狐疑地看了眼路無歸，問：&ldo;你沒偷看我洗澡？&rdo;路無歸說：&ldo;記不得了。&rdo;遊清微對路無歸這時靈時不靈的記性很是懷疑。她決定以後都不再提小時候的事，以免路無歸翻出她更多的黑歷史。遊清微在醫院住了兩天。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