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do;我叫夜白羽,外婆以後就叫我羽娃子好了。&rdo;&ldo;唉!&rdo;外婆應了聲,夜白羽穿得太好了,又有氣質,一看就像是城裡人,這讓她看到夜白羽就有點自卑。但那句外婆,卻叫得她心裡暖暖的,雖然女兒沒了,可多了個外孫女,也算是老天爺給了她一些補償。看這外孫女的穿著打扮這麼洋氣,肯定是城裡人。心裡當下也就平衡多了。&ldo;沒吃午飯吧?&rdo;外婆問道。&ldo;還沒。&rdo;夜白羽說道。&ldo;我去煮飯,很快就好。&rdo;外婆起身,又對狗娃子說道:&ldo;狗娃子,到李二娃那裡去賒一斤肉回來,快去。&rdo;&ldo;賒肉?&rdo;夜白羽一愣,隨即明白,可能是沒錢。當下摸出錢包,掏出一張百元的人民幣塞到狗娃子手中。狗娃子怯怯地望著夜白羽,又看看他奶奶(夜白羽的外婆),不敢接。夜白羽說道:&ldo;拿著,我也算是你表姐,還跟我不好意思。&rdo;說著塞到狗娃子手裡。狗娃子看見他奶奶點頭,攥住錢拔開丫子就往外跑。外婆進到廚房去煮飯。說是廚房,也就是在屋簷邊搭了個草棚子砌的一口大灶。兩口大鍋緊挨著,一口是煮豬食的,一口是煮飯菜的。夜白羽替她的小表妹把臉上的鼻涕擦去,臉和手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在屋子裡轉了圈,發現這個家簡直是窮得連臺黑白電視都沒有。沒一會兒,狗娃子滿頭大汗地拎著豬肉跑回來,將肉放在灶臺上。&ldo;剩下的錢呢?&rdo;他奶奶問道。&ldo;李二娃說我們打穀子的時候還欠他兩百塊錢的肉錢沒給,那一百塊錢他全收了,說還欠他一百二十六塊五。&rdo;夜白羽說道:&ldo;沒事,一會兒把欠他的錢都還上吧。&rdo;把錢包裡的錢全掏出來,自己留了幾張,其餘的全塞到她外婆手裡。一疊錢,也有一兩萬塊。她這也是做老大時養成的習慣,隨時身上備著幾萬塊錢。吃過飯,夜白羽把骨灰盒從揹包裡拿出來,告訴她外婆,這是她母親的骨灰,想找塊地葬了。請來當地的風水先生和道士,在家裡面擺了個靈堂。周圍的鄰居親朋很快就趕來,都知道不見的戚家英被她女兒把骨灰送回來了。鄉鄰鄉親的,幫起忙來就像是幫自家人一樣,東家借搬桌子板凳,西家借碗筷廚具,缺少什麼很快就有人借出來。因為是辦葬事,總是不大吉利,給幫忙的人都得封個紅包,或是封12元錢代表封滿一年的12個月,或封4元錢代表封滿一年四季。夜白羽的外婆把夜白羽給她的錢全拿出來用,頂著不好的身子骨忙裡忙外地張羅著。老人家經歷過長子夭折、夫亡、次子早逝之痛,對女兒的死去也看得淡一些了,但偶有空檔也偷偷抹眼淚,哀其不幸,也哀其夫、其子、其女。夜白羽也忙得個沒停,天天就守在靈堂前被風水先生折騰得三跪九叩地守孝。晚上連覺都沒得睡,整日整夜地守在靈前,累了就靠在旁邊的椅子上躺一會兒,身上裹著他外公幾十年前參軍時軍裝大衣。雖然衣服很破舊了,上面補了許多補丁,但裹在身上卻比羽絨服還要暖和。狗娃子也很乖巧地幫一些小忙,把妹妹帶得好好的。他沒敢跟夜白羽過多的親近,雖然夜白羽對他很好,給他錢買新書包、文具盒,給他妹妹買新衣服和玩具,可是他就是怕她,她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嚴峻的模樣。不止是他怕,連大人們也都這樣子說。四周很寂靜,人們都睡了,靜靜的仿若能聽到人們睡夢中的呼吸,是那般的安然。道士打地鋪睡在地上,下面墊的是她外婆家的舊被褥,上面裹的是新買回來的棉被。夜白羽窩在椅子上,坐在靈前望著母親的遺像。這遺像還是她外婆找出來的二十多年前的舊照片,自從她母親被拐賣之後就沒有自己照過相,唯一的一張照片也是和夜白羽的合照。她也想睡,可是她睡不著。一閉上眼,不是看見母親就是看到沈越曦。想到沈越曦,她的心便揪得像要碎去一般,疼得連呼吸都是那般的困難。她不知道她是否會擔心她,也不知道她是否會想她,還是她已經回到康威森身邊結婚生子去了。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不時地在她的腦海中徘徊,刻骨的思念。即使是紛雜的人群、嘈雜的鑼鼓鎖喇聲也驅不走、掩蓋不了對她的思念。沒了沈越曦在身邊,她就像是失了魂少了魄一般,身上被一種落寞緊緊地包圍著,就像個無依的遊魂在無邊的荒涼之中游蕩。身邊雖有外婆、表弟、表妹相伴,有母親的骨灰靈位作陪,卻也只能溫暖肌膚的表面,暖不了那顆心。總是在不經意間沈越曦那嬌嗔溫柔的暖語便在耳邊響起,平日裡她像妖精一般對自己的挑逗捉弄在分離之後竟成了那無解的毒藥,罌粟白粉一般絲絲縷縷地啃咬盤剝她的心靈,如螞蟻蜘蛛在鑽咬她的肌膚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