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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什子東西給狠狠摔到玻璃窗外去，然而文元還未回答，叩門聲再次響起。眾人目光瞥向門外，一名身材頎長計程車官壓低了帽沿，耳朵上包著一小塊白色的紗布。他推門而入，道：&ldo;第二軍戟天上將，命下官把測謊儀送來白楊學院。&rdo;文元眯起雙眼，認出那士官正是自己麾下通訊兵服飾，這是誰？士官的視線在軍帽下掃視，笑問道：&ldo;哪位簽收？&rdo;訶黎勒以食指叩了叩面前的茶几，士官把測謊儀放下，轉身時與辰砂茫然，無助的雙眼對視，嘴角現出狡猾的微笑。他不易察覺地朝辰砂擠了擠眼睛，躬身道：&ldo;下官告退。&rdo;訶黎勒道：&ldo;這是軍部的？&rdo;士官點了點頭，繼而不再多言，轉身出門。訶黎勒冷冷道：&ldo;文元，你帶來的是皇宮那件？&rdo;文元無法再瞞，只得答道：&ldo;是的，將軍。&rdo;訶黎勒道：&ldo;為何不說？&rdo;文元溫和笑道：&ldo;您沒有問，將軍。&rdo;辦公室中再次恢復了沉寂，劍拔弩張的氣氛在訶黎勒手指間悄無聲息地漫開，那股殺氣籠罩了所有的人。訶黎勒漫不經心道：&ldo;很好，現在讓我們重新開始，公主殿下先請。&rdo;思仙公主暈了過去。半小時後，白楊學院敲響了放學鍾，佩蘭院長親自把訶黎勒將軍送到大門外。她禮貌地說：&ldo;我很抱歉，將軍閣下。&rdo;訶黎勒不置可否，兩人停在大門口處。佩蘭又道：&ldo;沒有人能從不撒謊，請您寬容他與公主殿下。&rdo;訶黎勒出了口氣，戴上白手套，扶正軍帽，冷冷瞥了高處一眼，辰砂正透過宿舍的玻璃窗，惆悵地目送將軍離去。將軍不再回頭看，走了。皇宮寢殿：戟天猛咳幾聲，臉色蒼白，胸口裹著的繃帶滲出血水。丹若公主冷冷道：&ldo;你裝給誰看？&rdo;戟天曖昧地笑道：&ldo;訶黎勒剛來過，裝習慣了，一時沒調整回來。&rdo;丹若道：&ldo;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裡待著，不能再露面了。&rdo;戟天想了想，聳肩道：&ldo;可惜了，本來我有一個完美的新年假期，還想著能與訶黎勒家養的小傢伙……&rdo;丹若臉色酷寒，冷冷地哼了一聲，道：&ldo;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辰砂。&rdo;丹若趾高氣揚地離去，臨走前回頭問道：&ldo;訶黎勒怎麼對你說的？&rdo;戟天笑道：&ldo;他說：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若戰死沙場，家眷託付予我，讓我代為照顧。&rdo;丹若要說什麼，戟天又笑嘻嘻道：&ldo;你動不了那孩子。&rdo;丹若憤恨地把門摔上。冬天最冷的時候要來了，最後一次月考，文術終於如願以償地及格，而辰砂依舊是第一。考完後，學院就將開始為期一個月的新年假期。在酷寒中，帝都的能源已遠遠跟不上消耗速度，幾乎所有的行政機關都將停止運轉，整個大陸進入冬眠期。&ldo;我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rdo;&ldo;真是瞎了我的狗眼，聾了我的狗耳……&rdo;文術絮絮叨叨，為自己在辰砂接受測謊時，心裡的一剎那動搖與懷疑而不斷懺悔。辰砂莞爾道：&ldo;別說了，又沒怪你。&rdo;文術道：&ldo;你看，開花了！居然在最冷的時候開花了！&rdo;他欣喜地面向那盆藍莓，小心翼翼地以手指碰了碰。辰砂頭也不回，自顧自地扒在窗邊張望，貴族們的馬車停在白楊學院校門外，擠成一團。丹若公主走在最前，把思仙甩開一大截，兩姐妹打著雪傘，上了馬車。文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又把兩盆花都收進箱子裡，道：&ldo;走，下去等著。老大陪你等到訶黎勒來再回家。&rdo;辰砂失望地點了點頭，大廳內人已走得差不多了，文元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著報紙。&ldo;辰砂。&rdo;文元放下報紙，起身笑道：&ldo;訶黎勒將軍最近非常忙，他本想讓戟天將軍陪你過新年；但長官出了點小麻煩，今年的新年，也許你要和我與文術一起過了。&rdo;辰砂十分疑惑，卻也不便多問什麼，只得跟著文家兩兄弟上了馬車。那張報紙靜靜躺在椅上，無人再去留意。頭版頭條：玄龜國餘黨大舉入侵，戟天將軍雪夜莫名遇刺副標：國難當頭軍人必須服從命令，殺人狂訶黎勒豪言血洗餘黨文元回到家，取下客廳牆上的畫框，拿出文術那張十九分的試卷，換上六十二分的期末考卷，規規矩矩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