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夜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又有大部分兄弟被二次凍傷……&rdo;文元點了點頭,道:&ldo;你去休息吧,我盡力,本來應該留你吃頓飯……但我今天有客人。&rdo;辰砂從沙發後探出頭來,看了那軍官一眼,小腦袋馬上被文術按了回去。一眼的印象,卻令辰砂心裡像被捅了一刀。那名軍官他見過,他曾經為訶黎勒趕過馬車,一身軍服筆挺,修整。然而今天站在文元大門口的模樣,卻是渾身上下多處血跡,臉上滿布硝煙的黑色炭痕,手臂軍服破口中隱約可見翻出的,泛白的皮肉,他滿身是雪,肩上,軍帽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軍官答道:&ldo;不敢叨擾,下官告辭。&rdo;文元送走軍官,憂心忡忡坐回桌前,掃視文術辰砂一眼。兩名少年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目光。文元笑道:&ldo;文術,好好招待辰砂,我晚上有事得去軍部一趟。&rdo;人工檞寄生從房頂流瀉而下,在蒙了一層霧氣的玻璃窗邊纏繞,把遠處的景象切割得支離破碎。白點在空中朦朧地飄著,那是徹天徹夜的大雪,自寒冬降臨大地的第一天起,便從未止息。辰砂洗完澡,抱著膝蓋坐在文術的床上,朝外看了一會,又注意到牆上以圖釘固定了半張照片。照片上是個男人,肩上扛著小時候的文術,另一手則拉著半大的文元。兩兄弟的頭髮都亂糟糟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照片被撕去了半張,料想另一半是個女人,而女人的容貌,興許早已在他們的回憶中變得模糊不清。辰砂嘆了口氣,心想這是一個只有父親的年代。文術從浴室裡走出,道:&ldo;殺人狂強得要死,不會有事的。&rdo;辰砂接過他手裡的浴巾,幫文術擦乾淨他一頭深棕色的短髮,道:&ldo;他們沒有藥。&rdo;文術靜了片刻,道:&ldo;我哥去準備了,你看他一吃完飯就走,到現在還沒回來,不要擔心,辰砂。&rdo;辰砂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軍部,訶黎勒,那負傷前來的軍官。他依稀可以想到,軍官在大雪中屹立於皇宮門外,等候接見的景象。&ldo;睡吧,一起睡。&rdo;文術朝床上一倒,道:&ldo;過幾天新年,老大帶你去皇宮裡玩。&rdo;辰砂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默默不語。文術十分疲憊,轉身抱著辰砂,很快便入睡了,辰砂仍看著窗外的大雪出神。午夜時,文術打著呼嚕,蹬了被子,睡得半身橫了過來,一腳架在辰砂脖子上。辰砂輕輕搬開文術的腳,躡手躡足爬下床去,換了一身衣服,找到訶黎勒交給他的那把左輪槍,收進風衣的衣袋裡。雪靴,黑風衣,圍巾,毛線帽,手套,穿戴整齊。辰砂瞥見文術書櫃裡的一瓶酒,他知道這不能算&ldo;偷竊&rdo;,便把它拿了過來,揣在懷裡,接著偷偷推開門,離開了文元與文術的家。 吊兒郎當的上將凌晨,軍部後門處,路燈閃了閃,暗了下去,繼而完全熄滅,飄著大雪的天空開始顯出一絲蒼白的灰光。辰砂在夜色中偷偷摸摸地跑上前去,選了一輛馬車,掀開一輛車斗上蓋的棉絮就朝裡鑽,腦袋上被木箱子磕了個包。他訕訕下來,左掀掀,右掀掀,終於找到車隊末尾一輛看上去比較空的馬車,爬進車裡藏好。文元的聲音遠遠傳來,他在與訶黎勒派來的傳令兵交談。帝都上前線支援計程車官們各自上了前面的幾輛馬車,揚鞭啟程,街口拐角處,又有一人走來,把一個裝滿面包的牛皮紙袋放在座位上。他裹緊了軍大衣,笑著揮起馬鞭,道:&ldo;駕!&rdo;最後一輛馬車也緩緩出城。十分鐘後。&ldo;雖然只有半車藥品……&rdo;文元與那前線來的傳令兵並肩匆匆走出後門,倆人傻眼了。文元蹙眉道:&ldo;還有一輛車呢?!&rdo;畢方與玄龜國的邊境線是座連綿千里的峽谷,峽谷再往東北面,是一望無際的苔蘚冰原,冰原北部是極寒之地‐‐辰砂來的地方。冰原南面,則是玄龜之國的領土,玄及率領上萬名刺客徒步攔腰切斷了畢方國的警戒線,一舉拔除諸多駐軍點,彷彿對畢方的軍力佈置瞭如指掌。訶黎勒率領騎兵衝出峽谷,在冰原曠野中紮營,原因無他,在峽谷,高地以及山石的掩護下與刺客群體作戰,無異於找死。唯有在地勢平坦開闊的曠野上,騎兵佔據了衝鋒的高速,才能擺脫刺客附骨之蛆般的糾纏。風雪之中,五輛裝滿了煤與藥品的馬車先行出發,馬車出發後,帝都軍部派出最後的二十輛蒸汽貨車進行物資裝填,將於三天追上開往前線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