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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還在撒謊。&rdo;李慶成輕輕地說：&ldo;青哥，你撒謊我能看出來。&rdo;方青餘終於出了口長氣，淡淡道：&ldo;她知道我喜歡你，你是我的心肝。&rdo;李慶成靜了。方青餘：&ldo;浪子方青餘離開滄海閣時年僅十歲，萍蹤四海，不求上進。名門敗家子，既令武林同道不齒，又令方家蒙羞。&rdo;&ldo;後來我前去投靠東疆姑伯，寄人籬下數年，倍受冷眼，常嘆人生冷暖。唯入宮當你的侍衛那一年開始，始知世上有一人全心全意地待我，依戀我，凡事都會問我，將我當兄長看待，緣因那一分溫情。&rdo;&ldo;慶成，你若不信我，就提劍殺了我吧。&rdo;方青餘躬身捧起長劍。&ldo;你出去吧。&rdo;李慶成道：&ldo;讓我靜會兒。&rdo;方青餘抬頭：&ldo;燒退了麼？&rdo;李慶成勉強點頭，方青餘便收起佩劍，走出山洞，把鎧甲穿上。李慶成問：&ldo;啞巴，他說的都是真的麼？&rdo;仍單膝跪地的張慕神情冷漠，不待李慶成吩咐便自己起身，走到洞口一側，安靜地站著。這啞巴向來不服管，李慶成心想還是算了。他又注意到張慕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痙攣，似乎在發抖。李慶成記起逃難前事，雖破碎的記憶接上後，中秋夜彷彿只是昨天的事，然而按方青餘的敘述，自己竟是一步步走出了最艱難的境地，將復國大業完成了近半。不由得豁然開朗，心情說不出的舒暢。李慶成道：&ldo;這裡是眉山對不，接近小舅的地方了，小舅這可好幾年沒見，也不知老了沒有。&rdo;&ldo;咱們還被人追殺，這些人是母后派的？&rdo;李慶成蹙眉翻檢隨身包袱，翻出一枚圓珠，拈到眼前疑惑檢視，發現是個人眼，繼而駭得大叫。&ldo;怎了？&rdo;方青餘快步入內。&ldo;沒事。&rdo;李慶成道：&ldo;出去。&rdo;&ldo;啞巴，怎有個人的眼睛？&rdo;李慶成把那眼珠子收好：&ldo;誰給我的？&rdo;張慕沉默，李慶成說：&ldo;這些人是誰派的呢？不會是小舅派的，難道他的手下人被方皇后收買了？小舅那人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嗯，手下被收買了也不奇怪，得拿眼珠子去挨個對對看，希望那人還沒死。&rdo;李慶成又翻到一管竹哨，莫名其妙地看了半天，放進嘴裡吹響。剎那間靜止的景象在面前閃過，猶如黑白的水墨畫：西川梅香滿院，張慕凝視李慶成，牽起他的手，把手指銜在自己唇間，眼中滿是溫柔神色，輕輕吹響。哨聲起。記憶飄散，海東青被召喚來了，撲打翅膀停在地上。李慶成回過神，伸手摸了摸海東青的鷹頭，海東青不明所以，抬喙來啄。&ldo;這是你給我馴的鷹，對吧，啞巴？&rdo;李慶成見張慕定定看著自己逗弄海東青。張慕沒回答，李慶成又道：&ldo;這段日子裡，多謝你了，啞巴。&rdo;張慕又是一陣發抖，猶如一隻兇戾的雄鷹，全身羽毛囂張地張開。李慶成自言自語片刻，想了想，說：&ldo;青哥！&rdo;方青餘來了，張慕轉身一陣風般地出了山洞，李慶成追出去幾步，看到張慕淋著小雨，沒頭沒腦地狠命打一塊大岩石，最後抬臂狠摧，把頭杵在石前，困獸般地猛喘。李慶成看了一會，說：&ldo;算了別理他，啞巴脾氣太古怪了。&rdo;李慶成邊翻皮甲穿上，邊問道：&ldo;青哥，咱們現在咋辦？&rdo;方青餘答：&ldo;我也不知該咋辦，跟著你慣了，都你在發號施令，你機靈得很，給吩咐一下吧，你說，青哥就去做。&rdo;李慶成哭笑不得，邊穿戰靴邊道：&ldo;我能有什麼機靈，不搞砸事情就謝天謝地了，有吃的麼，先來點兒。&rdo;方青餘出洞吩咐兵士取乾糧進來，見張慕朝那塊岩石疲憊跪著，遠遠喊道：&ldo;張兄，現在不是感懷的時候，趕緊幹活兒罷，別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來日方長呢！風水輪流轉，從前也沒見我這般不平。&rdo;張慕提著拳頭，一臉陰鷙地進來了。&ldo;喊什麼胡話？&rdo;李慶成邊吃乾糧邊問。方青餘莞爾道：&ldo;沒什麼，你多吃點兒，餓狠了吧。&rdo;李慶成推道：&ldo;走開走開！臉別湊過來。&rdo;&ldo;還不是被你揍的。&rdo;方青餘笑道，繼而鋪開地圖，打了個點：&ldo;咱們在這裡，今早啞巴派鷹出去探了次，伏兵在這裡。&rdo;&ldo;這可麻煩了，咱們過不去。&rdo;李慶成托腮痞兮兮道。&ldo;是啊……&rdo;方青餘看著李慶成，笑吟吟道：&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