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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佑說的懇切,但老漢卻依舊氣鼓鼓地瞪著胡天佑和昏迷不醒的南田英子。
他對著孫女憤憤不平地吼道:“你這丫頭片子懂什麼!咱們家跟這些日本鬼子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要是他倆真是日本人,就算把他們千刀萬剮,也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說罷,老漢緊緊握住手中的船槳,似乎只要確認對方身份,就會毫不猶豫地打下去。
“大爺,求求您救救她......”胡天佑繼續懇求著。
由於過度緊張和疲憊,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晃了幾晃後,便一頭栽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胡天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而破舊的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打著補丁的粗布棉被。
他吃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房間內光線昏暗,牆壁斑駁脫落,瀰漫著一股陳舊潮溼的氣息。
一直在床邊守著的小女孩見到胡天佑終於甦醒過來,頓時興奮得跳了起來,大聲呼喊著:“爺爺,爺爺,他醒啦!”
片刻之後,老漢便走了進來。
他右手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眼神冷漠而充滿戒備地盯著剛剛醒來的胡天佑。
“她在哪兒?”
胡天佑顧不上身體的虛弱,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腦海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南田英子的安危。
他不知道經過這麼長時間,南田英子究竟是生還是死。
看著老漢握著一把砍刀默不作聲,他心中愈發焦躁不安起來。
“大爺,請您一定要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
胡天佑滿臉焦急之色,緊緊盯著面前這位面容冷峻的老漢,聲音都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
老漢冷冷地哼了一聲,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恨意。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暫時還死不了,但等她甦醒之後可就不好說了!這些個該死的小日本鬼子,休想有一個能活著從我家裡走出去!”
原來,老漢的妻子以及兒子、兒媳全都慘死在了日本人的槍下,他心中對於日本侵略者可謂是恨之入骨。
胡天佑聽聞此言,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湧起一陣擔憂。
他強忍著身上的傷痛,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然而,由於身體消耗巨大,他的雙腳剛剛著地,整個人便猛地一個趔趄,險些直接摔倒在地。
一旁的小女孩見狀,急忙伸手扶住胡天佑,關切地說道:“叔叔,你的身體還沒恢復,這個時候可不能下地走動!”
胡天佑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看著眼前這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輕聲說道:“小姑娘,真是謝謝你了,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位受傷的姐姐?”
小姑娘眨了眨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地回答道:“叔叔,那位姐姐就在隔壁屋子躺著呢,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是我爺爺把她給救回來的。”
胡天佑聽後,連忙轉頭看向老漢,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他誠摯地說道:“謝謝大叔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我胡天佑永生難忘,真的是太謝謝您了!”
老漢面色冷峻,抬起一隻佈滿老繭的手隨意一揮,毫無表情地說道:“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是仁義之邦,斷然做不出見死不救這種事來,但咱們也是嫉惡如仇之人,即便救了她,也不意味著就饒過她。”
胡天佑站在一旁,滿臉焦急之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向這位固執的老漢解釋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躊躇片刻之後,他趕忙說道:“大爺,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真不是什麼日本人!實在是為了躲避76號那些窮兇極惡的特務追殺,她迫不得已才穿上這身日本軍服。”
然而,老漢卻不為所動,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等她醒過來,一切自然明瞭,到時我自會判斷是非對錯。”
話音未落,老漢已然轉身邁著大步走出了屋子。
剛剛與胡天佑的一番簡短交談之中,老漢心中已經對其有了初步的判斷。
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並非壞人,畢竟一個人的眼神往往最能反映內心真實想法。
而胡天佑那和善的目光,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純淨,這樣的眼神又怎會屬於心懷叵測之人呢?
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點可是無論如何都難以偽裝騙人的。
老漢離開之後,屋內只剩下胡天佑和小姑娘。
此時她正安靜地坐在那裡,專心致志地織補著一張破舊的漁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