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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氣得不能自已還是落荒而逃,房門震盪下留了個縫隙。
門外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溫彤去關門,那陣聲音則聽得更加真切,她握在門把手的動作一頓,推開門走了出去。
“你個渾蛋小子,我女兒才21歲呀,你怎麼把她搞成這個鬼樣?”
“你個渾蛋!”
走廊上,一箇中年婦女對著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機的男人怒罵,見他沒什麼反應,則憤怒地去扯他的衣服。
“你過來看看!我女兒剛剛因為你差點死在手術檯上,而你在做什麼?”
男人不耐煩地將手機放進口袋,抬手甩開了她:
“阿姨,咱話不能這麼說,你女兒在跟我在一起這幾年,身邊可不止我一個男人,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兩次流產手術都是我陪著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您要是不樂意,就換個人伺候。”
女人衣著體面,保養得還算可以,雙眼裡卻都是渾濁的眼淚,一個趔趄扶住了旁邊的病床。
“婷婷怎麼就認識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賬!”
旁邊病床上,正是剛剛和方梨同一時間等醫生的那個女孩,叫劉婷。
這次手術她的出血量很多,差點就止不住,後續醫生幫她給母親打的電話,沒想到一來就鬧出這樣的鬧劇。
她面色蒼白,眼眶裡都是眼淚,死死咬著唇不發一言。
因為他說的對,在和他交往期間,她還跟其他兩個男人睡過,老的、少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有錢。
而上一次的意外懷孕,在流產手術前,她還獲得了一部分不菲的補償,雖然最後那些錢並沒有到她的手裡……
女人對男人的指責還在繼續,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包括溫彤,還有一邊並沒有完全離開的邵元,他神色複雜,卻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走了!
走廊的另一頭,已經趕來了兩個疏散人群的護士,百忙中還要來處理這些事情,所以顯得格外不耐煩:“醫院裡不許喧譁,家屬趕緊帶病人回病房裡。”
一時之間,再多的憤怒全部熄了火,男人走到病床前,跟神情麻木的女人冷漠開口:“既然你媽來了,那我就走了!下次再來這種事我可不陪你了!”
劉婷抬起手想去抓他,並不想讓他離開,可手上還是抓了個空:“司耀,你回來!”
“司耀。”
溫彤的指尖恍然顫了顫,抬眸去看即將要離開的男人。
太陽的光束照在病房的走廊,裡面的塵埃飛舞,彷彿化為實質性的碎片,劃在她的面板,割破她的血肉,鮮血淋漓。
“媽,我想吃冰激淋。”
“讓你姐去給你買!”
二十年前J市的那場地震,帶走了許多人的生命,包括那對偏心的父母。
而還沒進門從而倖存下來的溫彤滿身泥土,胳膊上還有被劃破的血痕,無助地躺在那裡,終於等來了救援。
帳篷裡面,是搭建的簡易醫療裝置,溫彤醒來後趁著醫務人員不注意走了出去。
外面,是兩個工作人員和一對中年夫婦在爭執。
那對中年夫婦她認識,是她的大伯,而他們旁邊站的孩子,是和她同樣倖存下來的弟弟,司耀!
她還記得,在地震來臨的時候,父母將他拼死地送了出來。
“這是我弟弟兒子,我是他的大伯,我把人帶回去怎麼就不行了?”
“先生,還得才剛做完檢查,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況且,據我們所知,這孩子跟裡面的小女孩是親姐弟,您就算要帶走,也得兩個一起帶走吧!”
“我們不要那丫頭片子,只帶小耀走。”
工作人員間溝通不了,其中一個便去找了負責人,留下的那個蹲下身來和司耀說話:“小朋友,我帶你去找你的姐姐好不好?”
司耀躲在大伯身後,抱著他的腿,聲音怯怯的:“我要跟大伯走。”
叔叔伯伯是對他們沒有撫養義務的,但身為親屬的他們卻在爭奪撫養權上更有優勢。
他們本身就有一個兒子,如今從市裡回到這,更是打定了主意只帶走司耀。
溫彤的歸屬一時也就成了問題。
相關人員也在討論著,有人提出再去做大伯的工作,或者就只能送福利院了。
而巧的是,當時冒出了兩家人想要收養她,一個是市裡的老師,另一個就是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