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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動鑰匙,林恩·馮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推開了自己的家門。
白色的信封躺在他的腳邊,在昏暗的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自從五年前未婚妻意外死亡之後他一直是獨居,幾乎所有的信件都會寄往他的工作室,而不會出現在他住所的地面之上。
林恩如常扭動了牆壁之上的旋鈕,管道中的煤氣使玻璃燈罩內的燈光緩緩亮起,將整個大廳完全照亮,一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
大廳裡的所有東西都與他清晨離開時相同,隨意擺放的沙發和木桌,老舊地毯上的散落了書籍和報紙也沒有絲毫變化。
他走到門廊處,渾濁的空氣讓月光都變得朦朧,遠處還有蒸汽工廠裡的機器發出的低沉的轟鳴。因為露氣而變得潮溼的草地上也已經無法分辨出任何清晰的腳印,開啟門廊旁邊的信箱,老舊的報紙和幾份不知內容的宣傳冊安靜躺在其中。
確認好沒有任何異常後,林恩戴好手套,將地面上的信封拾起。很普通的流行信封款式,上面的王國通用郵戳讓他稍稍放心。
撕開信封,裡面是張很正常的簡簡訊件。
「尊敬的林恩先生:
您好!省略掉煩瑣的問好與祝福,請原諒我直接進入主題。
我是海港鎮的一名警員,最近鎮上出現了一起十分詭異的連環兇殺案,您作為遠近聞名的大偵探,在處理這些異常案件上有著豐富的經驗,所以我特意加急給您寄了這封求助信,想向您尋求幫助。
目前已經有了三名死者,都是剛成年的女性,屍體的胸口上都有巨大的十字傷口,死因均為失血過多,但他們的血液都消失不見了。
具體的案件細節待您抵達海港鎮之後再與您仔細交流。
海港鎮:馬丁·馬修」
從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雙手難以抑制的顫抖只用了短短几行文字。
「胸前巨大的十字傷口」、「失血過多」、「消失不見的血液」這些文字彷彿一根根細針不斷刺入他的神經之中,讓他的腦海中不斷湧現出難以忍受的疼痛,但他口中卻發出了近乎瘋狂般的癲狂笑聲,雙手用盡全力抓緊木桌邊緣,留下了清晰可見的痕跡。
很少有人知道他為何對離奇的兇殺案這麼執著,哪怕他作為海德市有名的私家偵探,但是為了一樁樁離奇的案件賭上自己的性命,怎麼看都不算明智,雖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死裡逃生,但這樣的風險與收益並不成正比。但也因為這樣,林恩·馮這個名字成為了海德市警局的常客,他也成為了唯一一名特別顧問。
他怪異行為的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五年前他在一地的血泊中甦醒後,每天他都會夢見自己面色慘白的未婚妻,口中“幫幫我幫幫我”的喃喃自語讓他深陷愧疚之中,虛幻的夢境總是以未婚妻化作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為終點。
五年前一個夜晚,他甦醒在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滿地的血液,身邊躺著三具屍體,胸口有一橫一縱兩道巨大傷口。
他在警局才知道死亡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和她的父母,他是唯一的倖存者,但也是連環兇殺案的頭號嫌疑人。還好之前的案件中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從嫌疑人變成了被害人。
他渾渾噩噩度過了半個多月,還好他作為兇殺案的受害者不用自己解釋,所有人都將他的異常歸咎於受到了刺激。這半個月他吸收了一切所有能吸收的知識,逐漸對這個世界有了充足的認識。
類似於記憶中十八十九世紀的英國,蒸汽機才剛剛在這個世界登上舞臺,與第一次工業革命類似,機器逐漸代替了手工,整個社會都處於轉型的陣痛之中。
瞭解到這些基礎知識後,他以受害人的身份加入了警察的調查之中。他認為只有真正抓住殺害自己未婚妻的兇手才能擺脫每天晚上的噩夢。
但是兇手不見了,在海德市毫無蹤跡可尋,即使所有的警員以及林恩自己都推測對方會繼續犯案,半年來六名剛成年的女性被殺,完全相同的作案手法,有規律的作案間隔,這都反映兇手是個連續作案的變態,但卻沒有了任何後續。海德市再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他未婚妻的案子變成了無頭懸案。
這樣的結果並不能讓他滿意,每晚的噩夢依舊讓他感受到折磨,從那一天起海德市多了一名瘋狂的私家偵探。他會在警員來臨之前將抓到的兇手打個半死,也會將不成人形的犯人送到海德警局的大廳。
即使他全年無休,海德市的犯罪率也沒有任何下降,反而是大大小小的變態層出不窮,案子也一件比一件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