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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海州,泗水,封安縣。
縣衙大堂上,燈火搖曳,已是子時,王安南依舊在審理公務。
在封安縣為官已有二十餘載,大齊起兵時常越境掠奪,他早已習以為常。
可這次與往日不同,大齊太子完顏昭親率十萬大軍,陳兵封安縣外五百里,隨時可能大軍進犯。
哪怕封安縣的防禦工事一直在不斷加強,也架不住這群豺狼虎豹的侵襲,城頭雖然完整,卻不難看出,處處都是拼殺掠奪的痕跡。
封安縣的守軍相較於其他縣城,要多上一倍不止,哪怕個個都身經百戰,依舊讓王安南寢食難安。
子時末,在師爺的再三勸說下,王安南扭動了一下略顯疲憊的身子,朝著後宅走去。
就在他伸手推開房門之際,一道急促的馬蹄聲猛地在衙門外響起。
王安南腳步驟然停下,尋聲望去,眼神你也逐漸變得凝重,嘴裡小聲嘀咕,
“大齊的輕騎,又來犯了?”
想來,這已經不是大齊陳兵之後的第一次進犯,封安縣岌岌可危。
可他遞交到海州與天京城的奏摺卻石沉大海,始終沒有等來回應。
王安南主動朝著衙門口走去,剛走了幾步,便看見守城的將領江陵駕馬出現在大門外,翻身躍下的瞬間,當即就放聲大喊:
“大人,大事不好了,大齊的遊騎趁著夜色來犯了。”
聽聞此言,王安南的眼角猛地一跳,在此之前,大齊的遊騎已經進犯過多次,也不見江陵如此慌張。
難不成,這次與往日不同,是全面進攻封安縣了?
“遊騎已經來犯多次,何必如此驚慌?”
王安南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之後,問道。
大齊的鐵騎分為遊騎、輕騎、重甲鐵騎,遊騎以擾襲為主,輕騎則是出其不意,重甲鐵騎宛如鋼鐵洪流,直接推進便是。
他不斷告誡自己,在大齊與大燕沒有徹底談崩之前,大齊絕不會大舉進攻的。
若是小股遊騎,以封安縣的防禦軍力,只要不出城,便足矣應付。
可他哪裡知道,就在楚王秦牧晚婚的第二天,東臨王與雲成郡主等人,已經連夜出了天京城。
此刻,大齊太子完顏昭恐怕已經收到了,完顏烈添油加醋的訊息。
大燕不但拒絕將章和公主出嫁大齊,更是在朝堂上公然羞辱完顏烈。
江陵瞳孔猛縮,眸中不滿血絲,疾呼道:
“雖是遊騎,可足足有五六百人,沿著邊境線平鋪而來。我等之前設下的哨崗,已經全數被屠戮殆盡了,唯有一人,拼死突圍,這才傳回了軍情急報。”
江陵面露痛苦之色,後槽牙險些要咬碎,
“沿途之上的村落,也盡數被屠滅,火光沖天,男子與老幼被屠殺,女子與牲畜皆被掠奪。不但如此,其中還有一支千人輕騎,兵鋒直指封安而來。”
王安南的臉色瞬間蒼白,臉上的慌亂顯而易見。
他呆愣許久才回過神來,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也不顧江陵急切的神色,轉身直接往縣衙內跑去。
江陵也是一怔,緊隨其後。
縣衙師爺聽聞動靜,一邊小跑,一邊穿衣,跟在江陵身後。
“大齊大舉進犯,必定是與朝堂的談判破滅了,此次進攻,定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直奔著侵吞封安縣來到。一旦封安縣失守,不知城中百姓有性命之憂,海州門戶大開,則海州危矣。”
王安南頭皮發麻,從桌案上取出一本黃紙包裹的兵書,一邊快速翻看,一邊吩咐道:
“師爺,迅速派出所有縣衙的衙役,將沿途村莊的百姓全部遷移到城中,集中安置。”
“江陵,迅速撤回所有將士,務必守住城門,大齊騎兵擅長奔襲,並不擅長攻城。”
“你速速派人,快馬加鞭,向天京與泗水傳報軍情。”
王安南轉身,雙眸同樣血紅,咆哮道:
“告訴王鶴雲,他若是不想看著王家萬劫不復,就派兵增援封安縣。”
江陵面色肅然,抱拳之後,轉身而去。
與此同時,封安縣新建的崗哨,所有放哨的將士,盡數倒在血泊中,還有一隊五十餘騎兵,圍繞在哨崗周遭查探,深怕有漏網之魚。
正將遙望著黑夜中一眼望不到頭的曠野,沉聲道:
“先鋒部隊,可是達到封安縣了?”
正隊將雙手抱拳,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