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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武侯府,江雲書與柳玉龍已經齊聚一堂。
聖旨也隨之而至,得知惠文帝對宋言的處置,他們心中自然多有不忿,但宋言卻不以為意。
對著二人笑罵一番之後,便將二人趕出了府邸。
申氏多年的謀劃,終將化為烏有,她整個人如同被抽了精氣神一般,頓時就萎靡不振。
宋言深知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安撫完柳茹夢之後,便假借去怡祥苑請安的藉口,打算找申氏好好談談。
記憶中宋軒對他一向敬重,若是真與申氏刀兵相見,不免有些難堪。
宋言也不拖泥帶水,見申氏第一面就直言不諱道:
“大娘子,也將白琴一同叫來吧,有些事情,還是今日談妥的好。”
申氏本就無精打采,但宋言這話一開口,她頓時就嚇了一個激靈,瞬間就變得六神無主。
回想宋言此前的多番警告,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人告密。
她與白琴一向小心謹慎,不可能輕易露出馬腳的。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
很快,白琴也伺候在申氏跟前。
宋言看著主僕二人再道:
“父親臨終前的遺言是,讓我日後不要為難大娘子,前提是大娘子能夠安分守己。”
宋言面無表情,申氏腦瓜子嗡嗡之後,手心冒著冷汗,白琴表面鎮定,卻也緊緊貼在申氏身邊,不敢多看宋言一眼。
奴僕謀算主子是大罪,哪怕宋言直接將她打殺了,也沒人敢多言一句。
“二郎,你這是什麼意思?”
申氏小心翼翼地看著宋言。
如今宋言襲承了侯爵的爵位,整個武侯府,她與宋軒只是孤兒寡母。
“大娘子,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若是再繼續遮掩,便沒什麼意思了。”
宋言搖了搖頭,
“此前莊子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不問老道士,你與她謀劃的一切,不管是我,還是父親,都一清二楚。”
“這是哪個腌臢貨胡說八道的,二郎,你切莫信了他們的胡話啊。”
申氏驚呼一聲。
還不死心?
宋言輕嘆一聲,
“此前,我在秦氏租住的屋子外抓了一個人,是申柄派去監視秦氏的。”
宋言瞥了白琴一眼,白琴渾身一顫,直接跪拜在地,
“二公子,奴婢……”
宋言揮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在我沒有問話的時候,你最好閉嘴。”
只是這麼一句冷如寒霜的話,便讓白琴彷彿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宋言從北境歸來,渾身的殺氣和煞氣,讓白琴心驚肉跳,哪怕他只是匆匆一瞥,白琴都覺得在瞬間有無數刀斧加身。
申氏一窒,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宋言已然調查得一清二楚,包括宋景明也知曉內情。
父子二人之所以秘而不宣,只是想給她一個體面。
申氏的聲音都在發顫,
“二郎,你聽我說,我……我那是被賊道士騙了,絕沒有想要謀害你的心思。從小到大……”
她不說還好,提及小時候,宋言又怎麼會不知道申氏的真正伎倆?
宋言冷哼一聲,
“從小到大,你不過都是在捧殺我而已,故意造就我無法無天的性格,只是為了我與父親之間的矛盾更深。你越是維護,父親便打得更狠。”
連這他都知道?
一時之間,申氏心如死灰,癱軟在椅子上,失聲道:
“二郎,我雖不是你的生母,卻待你如己出……”
宋言轉身背對著申氏與白琴,低聲道:
“這武侯府的爵位,我本不稀罕,但有些東西,我可以不要,別人卻不能硬搶。你想為老三謀劃,我也能理解。”
話音落下,宋言回首,雙眸緊緊盯著申氏,
“這是父親的遺願,我自然要聽,我的條件很簡單,今後你若安分守己,此前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可你若執迷不悟,那便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你可明白?”
宋言的一字一句,彷彿一刀一劍,狠狠刺在申氏的心窩上。
她眼中神色複雜,又不敢,又恐懼。
“二公子……不,侯爺……此事與大娘子無關,都是奴婢出的主意,您要殺便殺我一人吧,請您看在三公子真心待你的情分上,放過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