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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莫聞言,頓時也覺得有理。
段凌峰更是直言道:
“將軍,我這便去安排人審問。”
誰能想到,宋言所學包羅永珍。
文才,已有詩仙的名號。
武功,行軍作戰,手段層出不窮。
“吩咐下去,但凡有反抗的就得格殺,不用跟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
“是。”
一炷香之後,段凌峰已經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然後集結號將士,待宋言發號施令。
此時,子時方過,正值丑時。
“將軍,他們是從西城中出來的,西城現在有三千騎兵,七千布甲,我們想要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恐怕有些困難。”
段凌峰的面色微微有些難看。
北境代州諸城,因為雁門關失守之後,被北荒掠奪的城池實在不少。
宋言看著站在面前,雄赳赳氣昂昂的將士們,很果決地說道:
“今夜攻城,把那些俘虜帶上。”
用僅僅三千人,攻擊駐守了足足一萬人的西城,即便是藉著現在這個時機,也是冒險。
但宋言必須要拿下西城,否則一旦他入駐漠城,就無法以山西兩城,合成三角殺。
所以,這塊硬骨頭不啃也要啃。
當然,風險和機遇同樣並存。
西城既然有守軍,那自然也有糧草!
用三千人明目張膽地去攻打西城,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相比起來,今天晚上這個機會,反而求之不易。
看著周圍因為兩戰大勝而精神亢奮的將士們,江雲書走到宋言旁邊,低聲說道:
“攻打西城,會不會太冒進了一些?”
“是有些,但我們沒有其他選擇,我們現在的糧草可支撐不了幾天,如果再晚一點,不但西城我們拿不下來,去了漠城,依舊捉襟見肘。如果僅僅是災民,或許還有其他辦法,可這裡面還有布哥的推波助瀾。”
宋言耐著性子解釋道。
擔憂,他自然也擔憂。
但現在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了。
兵行險招,江雲書自然也知道宋言打的什麼主意。
但聽到這番話,他暗暗捏著拳頭,
“如今的局面,恐怕也已經傳到天京城了,聖上不至於會對我們不管不顧吧?”
宋言苦笑,眼眸中壓著怒火,
“在沒有拿下漠城之前,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幫助,一切還要靠我們自己。”
這是一個無奈的現實,他們還真的一點辦法沒有。
漠城不能輕易去。
又不能一直不去……不去
一時得不到後方的援助。
彷彿陷入了一條死衚衕。
大燕朝堂上,雖然諸多文臣表面上沒兵沒馬,就是政、商兩條腿走路。
奈何這背後的水,深不可測。
諸如二皇子秦風,他為何要扶持劉家,即便他手上的兵卒不如四皇子秦宇,但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始終要高秦宇一籌。
華夏五千年曆史,給宋言的經驗太多了。
璀璨的歷史文明中,諸如東漢末年的群雄爭霸,幾乎沒有一個霸主是靠著拉隊伍起義能夠站起來的。
他們背後支援的全是那些要人有人,要糧有糧的世家門閥。
還有李唐,背後同樣少不得世家門閥的支援。
千古一帝如李世民,對於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依舊頭疼不已。
惠文帝能夠臨時決議,讓宋言節制北境延邊一萬人馬,已經仁至義盡。
宋言哪怕心裡清楚,但還是有些情緒。
所以,哪怕經商一道被人詬病,宋言依舊不留餘力,單單五糧液,眼下是足夠他揮霍了。
但真的要在這世道站住跟腳,還要更多的錢和糧。
面對宋言自嘲一般的苦笑。
段凌峰面色肅然,言辭沉重道:
“將軍放心,即便拼盡全力,我也一定拿下西城,它就算鐵桶一個,我也必須給他咬碎了。”
“沒那麼嚴重,我們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去取酒來……”
宋言輕笑一聲,轉身看向所有將士,
“將士們,滿飲此杯,今夜……我們屠城。”
“砰”
“砰”
酒碗碎裂的聲音,突兀而尖銳地迴盪在北境淒冷的深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