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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漣漪。
“砰!”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無想僧藉助身體的旋轉,以肩當下了這一指。
無想僧身形劇顫,本體再次現形,流星般掠退往後
,直至退出了十數丈之外,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慕容復讚賞道:“大和尚你如今的禪心和內功修為,均臻大乘之境,成就早已超過了少林寺歷代高僧,恐怕佛道之中唯有慈航靜齋的夢瑤小姐,以及淨念禪宗的禪主略勝你一籌!”
無想僧臉色由紅轉白,進而恢復如初,很快他的表情便再度轉為無憂無喜,低喧一聲佛號,道:“公子已經突破了天人侷限,貧僧甚為佩服,無想此番挑戰,全無冒犯之心,純是禪境武道上的追求,請公子不吝賜教。”
在這一刻,無想僧似是已經遺忘了不老神仙,以及黑白兩道的區別,以及天下大勢與所謂民族立場的諸多問題。
他的眼中,他的心裡,就只剩下一樣東西,那便是作為武者對於武道的追求,以及那最後一著的好奇!
任何立場,任何分歧,在那最後一著面前,都會變得輕如鴻毛!
慕容復語氣淡淡道:“好,一招分勝負,倘若大和尚你擋得住,日後還有望窺探那最後一著,倘若擋不住,就早日去九泉之
無想僧法相莊嚴,合什道:“多謝公子賜教!”
慕容復莫測高深地微微一笑,身形突兀從原地消失。
天地間忽然充滿了殺機,連日光都變得蒼白而慘烈,照在無想僧白皙的臉上,也照亮了眾人的雙眼。
慕容復身影亦然飄出,宛若天外飛仙。
慘烈的日光忽然閃了閃,閃動的光芒中彷彿忽然又閃起了一道比日光更慘烈的光芒。
光芒一閃而沒,下一刻便徹底熄滅。
無想容色不變,垂下頭來,低喧佛號,一時萬念俱寂,無思無慮,進入佛門大歡喜的禪道空明境界。
狂飆由四方八面旋風般捲來,及身一尺外而止。
無想僧像處身在威力狂猛無儔的龍捲風暴的風眼中,四周雖是無堅不摧的毀滅性風力,這核心點卻是浪靜風平,古井不波。
風暴倏止。
接著是一股沛然莫可抗禦的力量,已經直接朝他整個人襲來。
無想僧把無想功提至巔峰境界,眼簾低垂,身旁眼前發生的所有事物,盡當它們是天魔幻象,毫不存在。
縱是如此,那股沛然莫測的力量卻是讓他的禪心驚起了一絲漣漪。
只見慕容復已由前方的虛空冒了出來,宛若飛仙降臨,一指往他擊來,變幻無窮,似緩實快。
無想僧這時眼神內守,理應“看”不到龐斑,由此證明了禪心給慕容復以無上的情神力量,破開了一絲空隙,“侵”了進來。
無想僧保持禪心的安靜,兩手揚起,鼓滿兩袖氣勁,由內往外推去。
“轟!”的一聲氣勁交擊。
無想僧身不由己,往上飄退,又向上升起十數丈,整個人宛若凌空飛起的大雁,雖然看起來極為狼狽,但他還是勉強穩住氣息不亂。
風聲已停,花廳內的眾人這一刻好似失去了呼吸的力量,彷彿不忍看到無想僧命隕當場的悽慘下場。
慕容復身形根本未有任何走動,站在原地的他負手而立,輕笑道:“不錯,大和尚,雖然這一擊我並未使出全力,但你能接下這一擊,已經足以自傲了!”
無想僧毫不因落在下風而有頹喪之色,清臞的臉容逸出笑意,緩緩道:“公子的武功已臻人所能達的天人至境,化腐朽為神奇,絢爛為平淡,雖自始至終只有一指,卻使貧僧感到內藏無盡的天機妙理。尤難得者,其中一指好似已經掌握了時間的韻律,另一指好似代表著公子的殺意,但無論哪一指,都足以稱得上舉世無雙的功法!”
慕容複眼中閃動著奇異的神釆,充滿了渴望和馳想,淡淡道:“這便是武學的奇妙之處,任何人想要更上一輪,必須要擺脫自身的桎梏,跳出身體的牢籠,才能有望勘破那最後一招!”
無想僧聞言,臉色忽而變白,忽而又變紅。
原來是在這一刻,慕容復那一指後續暗含的力量終於爆發出來,
面對那宛若驚濤駭浪的力道侵襲,無想僧苦守數十載的禪心好似遇到最大的考驗,因為慕容復與他對視一瞬間。
就在眨眼之間,二人的精神好似勾連在了一處,無想僧在直面慕容復堪比魔宗蒙赤行的無上魔門奇功。
眼下他的處境,可謂是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