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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越的話,讓大殿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當中。
金鑾殿本就極為寬敞,在一般的情況下,如果文武百官都參加朝會的話,那麼會根據文武官職分列左右。
而如果是小型的朝會,雖然是沒那麼多規矩,但官員們也會根據親疏遠近,找一些與自己政見相同的盟友站在一起。
可無論是大型朝會還是小心議論,金鑾殿的格局都是以皇帝的龍椅為中線,直對洞開的宮門,向外可俯視殿外浮橋,在內則可檢視左右官員站位。
不過今天的朝會站位與之前卻是大有不同。
這一次,大家都十分默契的根據自己所在陣營站位。
左面以霍龍為首,是涼宮派系,雖然聲勢浩大,但實則能拿得出手的除了霍龍、百里奕、趙睿等根本沒幾人,說得直白一些都是小魚小蝦。
而在右面,則是以呂儒晦為首的文官集團,雖然經過楚逸多次打壓,聲勢早已大不如前,但人數還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且官員的平均級別都很高,在這一方面碾壓了涼宮派系。
站在中間的,就只有淳于越孤零零的一人,他並未歸位到霍龍一方,也沒傾向呂儒晦等人,彷彿他站在這裡,就是告訴所有人,他的話不存在任何政治立場。
當然,這也只是從表面上來看,明眼人也都清楚,他實則還是傾向於姜浩,否則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無論他是否傾向,他本身所說的這一番話,就足以讓眾人沉思。
呂儒晦面色不變,只是平靜的看向淳于越,而淳于越也同樣是面不改色的看著他。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因為淳于越的發言針對呂儒晦,而這句話也只有呂儒晦有資格去接。
在過了不知多久以後,呂儒晦淡淡的說道:“先生,有一句話你應當聽過。”
剛剛,淳于越還特意強調,在朝堂上彼此要以官職相稱,而呂儒晦卻改稱他為先生。
這代表著呂儒晦更敬重淳于越這個人,而非他的左御史大夫這個職位。
在說了一句之後,呂儒晦也不等淳于越答覆,便繼續說道:“這句話叫做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當呂儒晦說出這句話以後,淳于越無奈的長嘆了一聲,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勸不住這個心意已決的權臣。
而淳于越這一聲長嘆過後,他整個人都佝僂了下來,彷彿蒼老了許多。
這一幕,讓朝中許多本就崇拜淳于越的官員心中不忍。
拋開彼此的政治立場不談,淳于越的人品學識,絕對可以稱得上當世楷模,也是他們所敬重的物件。
怎奈,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在彼此沒有利益關聯的時候,我可以尊重你,敬仰你,但如果涉及道了利益,那就不好意思了。
萬事,皆以利益為先。
這,更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更何況如今更是涉及到了政治。
淳于越緩緩的說道:“既然丞相心意已決,那老夫便不再多言了。”
淳于越很清楚,眾人對他敬仰,那是因為他這一輩子所積攢下來的名望,但名望這個東西實際上最不值錢。
如果他想仰仗自己的名望強迫他人去做些什麼,那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這份恥辱,淳于越絕不可能自取。
在淳于越說完以後,呂儒晦也是十分平淡的回道:“先生累了,還是歇息歇息吧。”
這,就是直接告訴淳于越,讓他閉嘴。
如果是別人,可能還無法對淳于越這麼說話,不過呂儒晦卻有這個能力。
在說完以後,呂儒晦看向群臣,淡漠的說道:“太上皇窮兵黷武,以至我江山動搖,我等既為大夏臣工,雖有輔佐太上皇之職,但更多的還是要保社稷根本。”
“眼下太上皇已犯大錯,我等必須要給予糾正,如此才可確保國靖安康。”
呂儒晦不動則以,懂則勢若雷霆。
當聽到呂儒晦也說出了這種類似要讓楚逸負責的話語之後,金鑾殿內的氣氛頓時一緊。
淳于越出現的這個插曲,雖然是給呂儒晦增添了一些麻煩,但卻並未影響到他的計劃。
甚至,還讓呂儒晦親自下場,加快了這個奪權的步伐。
此刻他顯然已不打算慢慢的消磨,而是直接將矛頭的核心指向了楚逸。
霍龍眸光冷峻,臉色不帶任何表情的看向呂儒晦。
感受到了霍龍的注視,呂儒晦也同樣看向了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