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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居庸關內,這並非是完顏統康第一次見到楚逸,不過之前因為種種原因,都沒有這一次清晰。
在看到楚逸那明顯滄桑了許多,下顎間帶有鬍鬚的妙容以後,完顏統康本能的一愣,根本無法與印象中在長安看到的楚逸與之安放在起來。
哪怕眼前站在他的面前的還是那個人,哪怕他的容貌五官都沒有多大變化,但在氣質上,楚逸與之前卻是判若兩人。
若說當初的楚逸,是一個濁世佳公子,風度翩翩,那麼如今的楚逸顯然已褪去了浮華,洗掉了青澀,剩下的只有沉穩、幹練。
雖然完顏統康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眼下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眼下的楚逸看起來才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並非是說曾經的楚逸娘氣或是其他的什麼,而是一種都屬於男兒的氣質。
這種氣質,他在自己的父汗完顏阿骨打的身上看到過,而眼下的楚逸又一次讓他看到了。
這,讓他備受打擊。
雖然此刻他已佔據了全面的優勢,不過單從氣勢上而論,反而是楚逸壓了他一頭。
就好似,此刻佔據著優勢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楚逸一般。
完顏統康心情複雜,從城主府內走出的楚逸卻顯得雲淡風輕。
他輕笑了一聲,對完顏統康說道:“幾日不見,大王子風采依舊啊。”
被楚逸的聲音喚醒,完顏統康冷笑了一聲,事實就是他已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既然楚逸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那他也無所謂。
左右,楚逸就在自己的面前跑不掉,而他只要拿下了東、西兩段城牆,那麼就算後續大夏全國的兵馬皆齊聚於此,也無法改變大局。
所以他自信滿滿的回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是自然的事情。”
“只是……”話鋒一變,完顏統康揶揄道:“我看大夏太上皇你這不修邊幅的模樣,可是這段時間過的比較清苦?”
對這赤果果的嘲諷,遲疑非但沒生氣,反而十分認真的點頭道:“確實不錯,這段時間本皇坐鎮居庸關,為了防備蠻夷宵小,確實整日裡殫精竭慮,沒怎麼休息過。”
“可即便是如此……”輕蔑一笑,楚逸淡漠的說道:“本皇也不至於按照大王子所言,乖乖束手就擒吧?”
完顏統康眸光閃爍,冷聲道:“太上皇又掙扎個什麼呢?眼下你大夏敗局已定,哪裡還有翻盤的可能?”
“只要太上皇肯乖乖的隨我回去,那麼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本王都可滿足你。”
雖然楚逸當初有過被匈奴人俘虜,成為大夏之恥的經歷,但透過幾次與楚逸的對弈,完顏統康自認對方絕不可能因為他這一句話,便乖乖就範。
但即便是如此,完顏統康也沒放棄過勸降的打算。
如果真能勸降成功,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他也省卻了不少麻煩,更可確保楚逸安然無恙的活著。
要知道,活著的大夏太上皇,其意義可是遠遠要超過一個死人。
而如果最後的勸降不成功,那完顏統康也不怎麼在意。
橫豎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耗費一些口舌,他並沒有什麼損失,況且自己擺出這般姿態,無論最終成與不成,都可打壓大夏的軍心士氣,怎麼算他都是血賺不虧。
聽到完顏統康如此說,楚逸笑了出來。
他略作思索的想了一會,然後在完顏統康期盼的目光下,說道:“若是大王子肯把你的位置讓給本皇,那本皇到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
完顏統康聞言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
他怒極反笑的說道:“看來,大夏太上皇是一定要逼本王動手,請你去我犬戎狼庭了?”
楚逸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本皇很好奇,你憑什麼認為,本皇一定會被你抓走,難道就憑你麾下這幾十萬犬戎兵馬?”
“這幾十萬大軍難道還不夠嗎?”
完顏統康冷笑著說道:“我大犬戎眼下已攻克的居庸關,幾十萬大軍隨時都可策馬南下,你又有什麼資格與本王談判?”
楚逸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銀灰色的鐵球,然後攤在手掌中對完顏統康說道:“當然是憑此物。”
完顏統康定睛一看,臉色劇變。
楚逸手中的東西,赫然是一枚大夏雷石!
而就在楚逸拿出這東西的同時,他竟猶如變戲法一般,不知怎麼得就把那雷石給引燃了。
雷石的引線發出陣陣滋滋聲,聽的完顏統康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