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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的詢問,彷彿將鄭知龍的魂給叫了回來。
他知道,以太上皇的性子,這是給他最後的一次機會,一旦自己的回答無法讓太上皇滿意,那他今天就真得交代在這裡了。
在性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鄭知龍不敢怠慢,他連忙說道:“知道,臣知道一些。”
“僅僅只是知道一些,還是全都知道?”
楚逸又一次的詢問,讓鄭知龍的臉色越發難看,他低著頭,小心的說道:“全都知道。”
得到答案,楚逸不在言語,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鄭知龍。
而鄭知龍則是磕頭如搗蒜,哽咽著說道:“太上皇,臣有苦衷啊!”
“臣畢竟是個外人,初來乍到,雖有您的支援,但想要當好這個長安令,僅依靠臣個人的能力是無法辦到的。”
“尤其,這個位置極為重要,其中涉及的關係錯從複雜,若無人佛照,別說是治理好長安城內的治安民生,就是日常工作也無法正常開展。”
“所以,臣即便知道有一些人在做這些事情,以欺上瞞下等手段操控民間物價,低買高賣,但他們卻抱成一團,臣勢單力孤,實在是迫於無奈,這才不敢告發……”
鄭知龍說的可謂是聲淚俱下,將他心中的委屈盡數倒了出來。
楚逸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未給出任何評價。
但他這一番話,卻讓旁邊的人如遭雷擊。
他們在意的,並非是鄭知龍說了什麼,而是他在面對楚逸的時候所使用的自稱。
臣!身為朝廷命官,能對誰來用臣這個稱呼?
君主!唯有君主!
如今文帝病重,再結合楚逸的年齡,能讓這個長安令鄭知龍自稱為臣的人,那就只有一個!
此刻,頭腦尚保持清醒的孫淼在聽到這番話以後,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逸,眼中唯剩無盡的恐懼。
而在他的腦海中,也僅剩下兩個字不斷的迴盪:“完了!”
這個自稱為臣的長安令,終究還是打破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
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正是這個天下的至尊,太上皇楚逸!
而最可笑的是,他們還以涼宮派系自居,以此為傲,認為在當今的朝廷上,根本就沒人敢得罪他們。
結果,這一腳就踹到了正主的身上。
這一刻的孫淼萬念俱灰,手腳冰涼。
不光是他,在外面圍觀的百姓也同樣是一臉的驚駭。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反應了過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緊接著連鎖反應一樣,越來越多的人跪拜在地。
此前同楚逸對話的那個漢子,如今更是雙眼通紅的哭嚎道:“求太上皇為我等做主!”
“求太上皇做主啊!”
面對孫家兄弟的囂張,楚逸不動聲色。
面對鄭知龍的苦求,楚逸也沒給半點顏色。
而現在,當他看到糧店外,萬民叩拜的情景以後,楚逸動了。
他緩步走到糧店大門前,先是用手攙扶起了離他最近的幾人,然後這才對跪拜的百姓說道:“都起來吧!”
“本皇承諾你們,今日,無論如何,本皇也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僅僅只是這一句話,就引得萬民激動不已,山呼萬年。
而就在此時,遠處趕來了一行人,帶頭的正是領命而去的雲飛,在他後面的則是孫思然。
當被雲飛傳喚的時候,孫思然心中就已暗叫不妙。
一路上,旁敲側擊,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孫思然更是忐忑難安。
這才來到糧店外圍,就突然聽聞百姓山呼萬年,孫思然的心更是直接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顧不得形象,更顧不得自己那老邁的身軀,快步越過雲飛,硬生生從人群當中擠出了一條道路,來到楚逸的身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罪臣孫思然,叩見太上皇,太上皇萬年,萬年,萬萬年!”
叩拜的同時,孫思然重重的磕在地上。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這一頭磕的是毫無保留,僅一下就讓他的額頭滲出了絲絲血跡。
楚逸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孫思然,淡漠的說道:“孫大人,你還真是給本皇帶來了一個驚喜。”
這句話與其說是調侃,莫不如說是直接對孫思然做出了定性。
孫思然的身體一陣顫抖,哀求道:“懇請太上皇看在老臣為朝廷操勞多年的情分上,饒犬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