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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府。
庭院內,呂儒晦端坐,看著鬱鬱蔥蔥的景象,緩緩說道:“果真是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這眨眼之間,六月便已過去,夏季也算走了一半了。”
陪在一旁的管家輕聲道:“老爺最近感慨越發多了,若老爺心中有事,還是需發洩出來,總是憋著,容易傷到身體。”
呂儒晦淡然一笑:“人這一生,也就只有出生之時,死亡之日才會沒有心事,其他的時候,哪裡不會被各種凡塵俗事所擾呢?”
說著,呂儒晦抬首,看向一旁伸展出了枝丫的柳樹。
他微微抬手,管家心領神會,連忙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一把剪刀遞了過去。
接過剪刀,將那伸展出來,略顯突兀的枝丫裁剪掉,呂儒晦幽幽的說道:“做人做事,其實與修剪花草也沒多大的不同。”
“若有一些不該生長出來,多餘的地方,就要儘快的將其修剪掉,唯有如此,才能確保主杆可以吸收到更多的養分,茁壯成長。”
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爺說的是。”
放下了剪刀,呂儒晦喃喃到:“去找個班子,本相今日想聽聽曲。”
“另外,將張元吉、王阜他們也都叫過來,就告訴他們,今日留在老夫府中聽曲、用膳,不用再去忙活什麼了。”
“左右,明日便是風起之時,待狂風散盡,一切自當恢復如初。”
管家恭敬的應了一聲,可才剛邁出去一步,就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老爺,是否要知會呂王一聲?”
“呂王?”
呂儒晦不屑冷笑:“他就在老夫府中,若想來,自己就會來,難道還需要老夫去請不成?”
管家聞言,不敢多問,連忙快步離去。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鄱陽湖畔,一把老舊的木椅,一個身穿蓑衣,手持魚竿的老者正雙眼微眯,愜意的哼唱著小曲。
距老者左右五百米外,各處都是戒備森嚴的兵甲,若無允許,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野兔也不可能闖入。
一道蒼老的身影,在層層守衛的注視下,緩緩走入,來到了老者的身旁,正是當初的左尉令,田彬。
田彬在老者的身旁站定,見他還在哼著小曲,也不打擾,只是默默等待。
一曲完畢,老者這才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身旁的田彬,感嘆道:“當初楚之屈原,卻乃不世奇才,只可惜老夫與他無緣一見啊。”
田彬嘴角微微抽搐。
屈原?那都不知死了幾百年,別說是見人,就是屍骸,怕也早已沉入江低,腐爛成泥了。
“王爺才情比之屈原也不差分毫。”想了想,田彬如是說道。
吳王淡淡一笑:“本王第一次聽此賦,還是當初的孩提時代,被父皇提著去蒼山祭天。”
“本王也是見父皇喜歡,這才投其所好,結果卻因太過急切,忘記了中間的幾句,反而被父皇訓斥了一番。”
田彬的嘴角再度抽搐,心中感嘆,既然想討好先帝,那你為何不背到滾瓜爛熟?最終到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也沒看一眼田彬,吳王繼續說道:“透過那件事,本王卻是學到了一個道理。”
“無論做任何事,必須要有萬全的準備,如此方可確保不會出現紕漏。”
田彬點了點頭。
吳王抬首,看了一眼田彬,淡淡的說道:“你當真決定了?”
“這一去,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你都極有可能再也無法離開那座城池。”
田彬表情堅毅的說道:“抄家之仇,滅族之恨,老夫時刻不敢忘懷。”
“此次,若老夫不親眼看著那狗賊去死,縱是九泉之下,也無言見我兒,見我族人。”
“縱是身隕,只要能達成夙願,又有何妨?”
吳王見狀,長嘆了一聲,不再相勸。
好言難勸該死鬼。
既然田彬已經決定,無論他再怎麼說,都不會更改對方的心意。
“前段時間,本王讓人送了他一頭死老虎,他則將本王派去的使者變作屍體給送了回來。”
“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一個有多大度量的人。”
“若得知你尚再人世,必不會輕易罷休。”
“你若執意要去,也好,最起碼可以解開心結。”
說著,吳王端起了一旁的茶盞,說道:“這杯茶,本王敬你,只為你我二人之間數十載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