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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對這一次的交鋒無比關注。
因為他們清楚,這一次的交鋒,最終結果將無比的重要,甚至將會影響到未來的朝堂走勢。
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是範澧,沒有人家四朝元老的名頭在,做不到對方那般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對他們大多數人而言。
既已身在池中,那麼當潮汐掀起的那一刻,就必須要選擇一個方向上岸。
若是選錯了方向。
最終的結果,就只能隨著那片灘塗,一併被翻湧的潮汐,拍至粉身碎骨。
在眾人窒息一般的凝望下。
楚逸將目光落在了王阜的身上,淡然道:“你剛剛說什麼?”
聞言,王阜一愣,本能道:“臣說,臣反對您……”
“放肆!”
不等王阜將話說完,楚逸便已厲聲叱問道:“本皇問你!此乃何地?”
怒斥之聲,不斷在殿內迴盪,群臣被楚逸的威勢所懾,無人敢抬頭與之對視。
首當其衝的王阜,心中更是一緊,暗道不妙。
可還不等王阜出言解釋,楚逸便已再度開口:“這!是我大夏金鑾殿!是象徵著皇權,至高無上的地方!”
“本皇在此,行監國之權,便是代表陛下,代表整個大夏的天威。”
“本皇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敢出言打斷……”
說到這裡,楚逸目光冰冷的直視王阜,沉聲道:“怎得?要不要本皇將位置給你讓出來,或是你打算坐在這龍椅上同本皇說話?”
此言一出,金鑾殿內又是一陣倒吸冷氣之聲。
這,就已不再是單純的訓斥,而是誅心之言了!
當楚逸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以後,誰還敢應?別說是王阜,就是呂儒晦,他也同樣得低頭認錯。
此刻的王阜,已一臉的醬紫,面色難看至極。
求助的看向呂儒晦等人,卻發現他們紛紛低頭,仔細觀察著自己鞋面上是否沾染了灰塵,王阜險些被氣到噴出一口老血。
當他抬頭以後,更是發現,以霍龍為首的一干武將,此刻皆對他怒目而視,看那架勢,彷彿只要楚逸一聲令下。
這些平素被他極為看不起的丘八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大卸八塊。
在巨大的壓力下,王阜只感呼吸越發的困難。
心中,更是猛然想起,眼前這位太上皇,殺了可不止一個九卿,就是呂儒晦應對他,那也需要小心翼翼,無比的忌憚。
想到這裡,王阜眼皮更是狂跳不止。
想他沉浮宦海幾十年,何時遇到過這種陣仗?
奈何,說錯話的是他自己,王阜也只能咬牙硬撐,小心答道:“臣不敢,臣不敢!”
“太上皇!”
就在此時,本還眼觀鼻鼻觀心的呂儒晦突然踏前了一步,用他那標誌性不緊不慢的語調說道:“王大人不過一時情急,這才搶了太上皇您的話。”
“此舉雖失儀,但尚可理解。”
“以老臣之見,太上皇您不妨先聽聽王大人是什麼意思,然後再做定奪。”
勸解楚逸的時候,呂儒晦的面色同樣不好看。
王阜為人太過傲慢,早在昨夜他就特意叮囑,結果到了朝會依舊不改,還被楚逸抓住了把柄。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阜與他呂儒晦同屬一系,榮辱與共。
王阜既然已經說了,那就代表著他呂儒晦的態度。
若是最後連話都不給說完,便讓楚逸借題發揮,將王阜給轟下去或是其他的什麼,只能耽擱了他們的大計。
雖說此刻他呂儒晦親自出面,就已代表著輸了楚逸一籌,但也好過滿盤皆輸。
經呂儒晦這麼一說,王阜心中更是悔恨不已,連忙低頭,陳懇的對楚逸躬身道:“太上皇,剛剛是臣莽撞了,還請您恕罪,容臣將話說完。”
楚逸淡淡的掃了一眼呂儒晦,這才將目光轉向王阜:“既已你知錯,那本皇就給你一次機會。”
“衝撞失儀……”略作斟酌,楚逸冷笑著繼續:“便罰俸一月吧,王大人可服氣?”
身為大夏九卿,王阜的俸祿不可謂不高。
但對走到這種高位上的人而言,區區俸祿,根本就不被他們看在眼裡。
楚逸的這一番話,語氣說是懲罰,莫不如說是羞辱。
可在這大殿之上,王阜雖被氣到牙齒咬到吱吱作響,但也只能心頭暗恨,不敢有絲毫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