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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的聲音,如洪鐘大呂,不斷在金鑾殿內迴盪。
在這如雷鳴般的叱問下,馮襲的面色逐漸蒼白,癱坐在地,再也沒有了此前的不屑、激憤,眸中黯淡且渙散,臉上寫滿了惶恐。
人活一世。
生為財權,死為名望。
落入楚逸的手中,馮襲自負必死無疑,這才幹脆破罐破摔,咆哮金鑾殿。
所求者無非留取一個身後名。
而此刻,楚逸的這一番話,徹底滅掉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
“既然你無法保證,又何必在這裡振振有詞?”
“因為大家都染了黑,所以即便你跳入溝渠,那也是正確的嗎?”
在楚逸的聲聲怒斥下,發瘋了一樣嘶吼:“不!不是這樣的!”
“我是貪了,但這天下,哪有不貪的官?”
“貪?”
冷笑一聲,楚逸再斥:“你除了貪,更是該死!”
“不!”
方寸大亂的馮襲想都不想,驚恐的辯解道:“早在幾個月前,河北叛亂剛剛起苗頭的時候,我就已派人將奏報發往朝廷。”
“不光是我,河北四郡的郡守,也同樣都發了不止一封的奏報,可根本就沒人回應我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
此言一出,楚逸雙眼頓時一亮,一旁的呂儒晦卻是表情大變。
他瞪大的瞳孔中,寫滿了少見的慌亂。
對映出的倒影裡,正是楚逸那閃爍著陣陣寒光的雙眸。
呂儒晦這才發覺。
太上皇將馮襲這個廢物綁到金鑾殿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提審,而是要用他這柄尖刀,來刺入自己的心臟!
“左相,馮襲剛剛說,早在叛軍苗頭剛起的時候,他連同河北四郡郡守,便已將奏報發往朝廷。”
“這件事,難道你不知嗎?”
楚逸的語調極為平淡,但卻讓人聞之生寒。
默默的看了楚逸一眼,呂儒晦以讓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從剛剛那陣慌亂當中調整了過來。
雖然此刻的他依舊披頭散髮,看起來狼狽不堪,但面色卻異常平靜,就彷彿與此事完全無關。
“回太上皇,此事,臣不知。”
知與不知,實際上對呂儒晦而言並不重要。
但!無論知或不知,他都絕不會在此時承認,將這件事攬到自己的頭上。
河北四郡叛亂,這件事幹系太大,大到他都難以承擔。
“不知?”玩味一笑,楚逸步步緊逼:“若本皇沒記錯。”
“天下奏報,都是優先發往丞相府審理吧?”
“這麼大的事,左相你和本皇說不知?”
呂儒晦低頭不語,他身後一名隸屬於丞相府的官員出班,躬身道:“啟稟太上皇。”
“丞相府審理天下奏摺,不敢有半點馬虎。”
“若河北四郡,乃至居庸關當真有奏報發來,絕不可能出現疏漏。”
“以下臣之間,此當為馮襲亂言,故意誣衊丞相府。”
“或,為河北局勢混亂,他們的奏報均在運送途中出了差錯,導致丟失,這才以往也是多有出現的事例,並不足引以為奇。”
“你是何人?”掃了一眼那名中年官員,楚逸聲音淡漠。
“下臣苟松,任丞相府曹掾一職。”
丞相府,作為大夏最為重要的職能機構,下屬官員眾多。
曹掾,正是丞相府下分曹治事的屬吏,官居四品,到也有上殿議政的資格。
“苟松?果然是人如其名。”
楚逸淡淡的說了一句,雖讓人不明所以,但感覺上也是好話。
苟松想都不想,便打算叩首拜謝。
可才剛剛擺好姿勢,沒等開口,楚逸的聲音便已傳來:“果然是一條好狗!”
噗呲!
金鑾殿雖莊重無比,卻還是有不少人因這一句話,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苟松本還受寵若驚的表情一凝,躬了一半身子,舉過頭頂合十的雙手僵在了原地,放也不是,拜也不過,尷尬無比。
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馬前卒,楚逸將目光再度放回呂儒晦的身上。
“若說因意外,偶有遺漏,本皇可以理解。”
“但!河北四郡,下設多少官員?他們的奏摺,還能全都被遺漏了?”
說道這裡,楚逸語氣逐漸冰冷:“既然丞相府無法保證,每一份奏報都能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