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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以監國之權,召開的第二次早朝終於結束。
隨著楚逸的身影消失,滿朝文武身上頓時一輕,彷彿壓在心頭的大石被人搬走。
眾人面面相窺,看了看呂儒晦,又看了看依舊呈叩拜姿勢的田彬、常旭二人,終究不敢率先離去。
就在此時,呂儒晦面上的寒霜突然消散,帶著一抹和善的笑意,走到了田彬、常旭二人身邊。
“本相打算於今日中午在府中設宴,不知兩位可願賞臉一聚?”
田彬面色一緊,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常旭,小心道:“犬子尚在牢獄之中受苦,老夫實無心應酬,還望左相見諒。”
一句話說完,田彬都沒敢抬頭去觀察一下呂儒晦的眼色。
呂儒晦對此彷彿並不意外,淡然一笑:“既如此,那就是本相自作多情了,田大人自便即可。”
說著,扭頭看向了常旭:“不知,常大人是否也有要事,不便於同本相一聚?”
常旭眸中一暗,愧疚神色溢於言表,躬身道:“左相相邀,豈敢推辭。”
呂儒晦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舒心的笑意,對常旭點了點頭。
旋即,轉首再看向田彬的時候,卻冰冷如淵。
凝視了半晌,呂儒晦突然又是一笑,拍了拍忐忑不安的田彬肩膀,和善的說道道:“田兄的苦衷,本相清楚,既是無心飲宴,那邊早些回去休息吧。”
“放心,本相不會責怪田兄的。”
見呂儒晦這麼說,田彬一驚,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感動道:“多謝左相!”
“你我共事多年,本相又如何不知田兄品性。”
“更何況,這件事你才是首當其衝,既然你會在此時主動提出,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本相理解。”
再度拍了拍田彬的肩膀,呂儒晦繼續:“田兄不用多心,先回去休息即可。”
“若有何事,隨時都可來找本相商議,咱們的關係,是不會因此小事而疏遠的。”
田彬眼眶一紅,連連叩拜,這才在呂儒晦的安慰下轉身離去。
凝視著田彬遠去的背影,呂儒晦的面色卻越發陰沉。
微眯的雙眼,投射出陣陣攝人心魄的光芒,不言不語。
待常旭也轉身離去,太僕王阜這才湊了上來,悄聲道:“左相,今次之局,對我等大為不利,您可有什麼對策?”
呂儒晦輕笑一聲,陰惻惻的回道:“之前,是老夫太過想當然,輕視了咱們這位太上皇。”
“現在,咱們已不能再有半步退讓,這一次咱們就在河北四郡還有高句麗這兩個地方做點文章,讓這位太上皇知道知道,咱們也不是軟柿子。”
王阜連連點頭:“左相高見。”
“記得,做事隱秘一些,咱們這位太上皇本就嗜殺成性,今更是得了鹿盧劍,無所顧忌,千萬別被他抓到把柄。”
王阜傲然一笑:“左相放心。”
“人尚不可控,馬匹等牲畜更是難以操控。”
“無論是賑濟河北,還是出兵高句麗,都需調撥大量的後勤輜重,馬匹等牲畜便是重中之重。”
“若是在運輸的途中,這些馬匹鬧病,耽擱了行程,那可怪不得任何人。”
王阜的話,讓呂儒晦面色稍緩,他點了點頭:“這些始終只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
“對咱們而言,此刻首要之事……”說著,呂儒晦心頭浮現出了剛剛田彬、常旭二人背叛自己的一幕,眸中寒光閃爍,冰冷徹骨的殺機浮現。
“人心思變,太上皇進來更是越發強勢。”
“咱們必須要先清理掉那些叛徒,否則局勢不穩!”
聽到這話,王阜心中一凜,連忙拱手道:“一切皆由左相定奪!”
與此同時,從金鑾殿離去的楚逸,已返回了涼宮。
才一走入涼宮大殿,呂倩便披著一件白狐風衣匆匆趕來。
“臣妾,叩謝太上皇。”
呂倩聲音哽咽,眼眶泛紅,雖半跪在楚逸面前,嬌軀仍止不住的因激動而顫抖。
看著面前佳人如此模樣,楚逸心中瞭然。
淡然一笑:“你訊息到是靈通的很,本皇這才剛下朝,你舅父的任命便已知曉了?”
呂倩連忙回道:“太上皇在朝會上剛剛下令,趙公便派人來告知臣妾與舅父,臣妾自當為舅父道謝。”
擺了擺手,楚逸無所謂的說道:“對你舅父的任命,也並不全是因為你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