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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帶著一名年約四旬的宦官由箱子後方走來,對楚逸恭敬叩拜:“太上皇,符璽殿內的奏摺老奴全都給您送來了!”
看了一眼趙瑾身邊的宦官,楚逸點頭:“這就是你選出,替代高利仕的人?”
趙瑾連忙介紹:“此人叫王振,於先帝二十二年入宮,至今已整整三十載,辦事兢兢業業,底子非常乾淨。”
又看了一眼王振,楚逸轉身,直奔涼宮正殿走去:“走吧,回去再說!”
正殿。
楚逸端坐在主位的鎏金蟒紋椅上,看著下方的趙瑾、王振二人。
“頭抬起來!”
聽到楚逸的話,王振連忙抬頭,目光卻僅放在楚逸的黑靴上。
顯是非常清楚宮中規矩,不敢逾越。
“說說吧!本皇為何要用你?”
平淡的口吻,卻讓王振周身一顫,緊張回道。
“老奴入宮三十載無依無憑,若得太上皇信重,必以死相報,絕不敢有半點二心!”
楚逸不言不語,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王振。
直至,對方周身不斷顫抖,躲閃的眼神中,那股慾望的火焰卻遲遲未曾消散,這才開口:“說不如做,今後做給本皇看!”
王振大喜,忙以掌心緊貼地面,重重一叩:“老奴願為太上皇效死!”
點了點頭,楚逸看向趙瑾:“選的人不錯。”
趙瑾大喜,媚笑:“王振為人最懂規矩,只因之前得罪過高利仕,所以一直被彈壓,在符璽殿內做些沒人愛去的髒活累活。”
“太上皇您既給他機會,他必會為您肝腦塗地。”
又深深的看了下首二人一眼,楚逸擺手:“將奏摺都拿上來,本皇要一一過目!”
五年前雖登基三月,但因匈奴犯境,楚逸原身根本就沒看過哪怕一卷奏摺。
這還是他第一次,可以透過這種方式,直觀、全面的來了解大夏帝國運營情況。
整整一大口箱子,壘滿了來自大夏三十六郡的千卷奏摺。
雖是內容不一,但大多都是婀娜奉承、歌功頌德之言。
餘下少部分,則為邊關各地,發現小股入境作亂的敵軍戰報。
這些情況,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但今年的奏報數量,顯是比以往要密集了許多。
除此以外,均是一些陳述國內各地災情,請求朝廷賑災,乃至大拍呂儒晦馬匹的奏摺。
可見,大夏看似強盛的外表下,早已腐朽不堪。
直接將那些沒營養的奏摺丟到一旁。
楚逸著重挑出了彙報災情與有關於邊防的奏報。
所有的奏摺上,都有丞相府的璽印批註。
“按照慣例,符璽殿會將丞相府批註的內容上呈陛下審閱,後蓋璽印章,以批註意見發還地方。”
似乎是擔心楚逸不懂其中流程,王振小心翼翼的解釋。
點頭不語,楚逸手中拿著一本由江南九江郡郡守,彭拓上呈的奏摺。
“九江郡郡守彭拓奏報,江南遭百年一遇的洪災,長江沿岸堤壩多出決口,更有數出潰壩,災情綿延千里,覆蓋江南全境。”
“數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急需朝廷撥款賑災,為何已過了整整一月,丞相府卻只是批條,讓江南各郡自行籌集糧款賑災?”
王振躬身:“國庫均由治粟內史府統一調配,那邊給出的說法是國庫空虛,無糧可調配,只能讓地方自己想辦法解決。”
楚逸面色一沉。
“將治粟內史安泰給我叫來!”
整整一個時辰,治粟內史安泰這才姍姍來遲。
步入涼宮大殿,安泰漫不經心的拱了一下手說道:“臣,治粟內史安泰,參見太上皇。”
楚逸面無表情的看向安泰,沉聲呵斥:“你為臣,本皇為君,臣見君為何不拜?”
安泰冷笑,傲然回覆:“臣自是臣,但若按我大夏律法,臣乃當朝九卿,為總管錢糧國庫調配的治粟內史,非重大場合,見君可不拜。”
說道這裡,更是一臉戲謔:“何況……君者,陛下也,太上皇你……”
搖了搖頭,譏諷意味十足。
啪!
楚逸手中奏摺,直接甩到了安泰那張滿是肥肉的大臉上:“本皇為大夏監國,見本皇既如陛下親臨。”
“今,本皇所代表的,正是我大夏國威!”
“你小小治粟內史,竟罔顧國威,無視君臣之禮,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