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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聞言,當先跨門而入。
霍璃還沒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氣惱的跺了跺腳,連忙跟上,心中暗暗祈求兩人可千萬別鬧掰了。
直入正門,過了院牆。
沒等走上幾步,便已來到正堂。
楚逸一行才入內,一名連襪子都只穿了一隻,鬚髮皆白的老者便從裡面匆匆迎了出來。
這,是楚逸第一次見到淳于先生。
對方身材健碩,看起來像是武人而多過文人,雖已年近七旬,但依舊紅光滿面,雙目炯炯有神。
若將這一頭銀髮的頭髮換成黑色,說他四十歲都有人信。
不過這僅穿了一隻襪子,連鞋都沒穿的造型,屬實出乎了楚逸的預料。
爽朗的大笑了兩聲,淳于先生對霍璃說道:“霍家丫頭,你當真把《滿江紅》的作者給帶來了?”
這豪邁的笑聲,更加讓淳于先生的形象貼近武夫而非文壇大儒。
如此與概念當中,那種仙風道骨,談吐滿是機鋒的大賢完全不同的形象,頓時引得楚逸連連側目。
霍璃抿嘴輕笑,對著淳于先生盈盈一拜,然後才答道:“璃兒哪裡敢誆騙先生?”
“喏……”說著,伸出潔白的手中指向楚逸:“這不就來了。”
順著霍璃的指引,淳于先生這才正眼打量起了楚逸。
細細的觀察了一番,淳于先生感嘆:“年輕人,好氣度,果然配得上《滿江紅》一賦中的情懷抱負!”
楚逸淡然的點了點頭,道:“淳于先生謬讚了。”
淳于先生對楚逸並未對自己見禮的行為不以為意,依舊爽朗的說道:“老夫第一次聞得《滿江紅》時,便感嘆我大夏文壇不衰,這年輕一輩終是有翹楚問世!”
“此賦之才華,老夫活了幾十年都未聞得一見,僅此一賦,老夫便敢斷言,必將名垂青史,讓後人銘記、讚頌!”
“能在有生之年得聞此賦,老夫心願足矣!”
“故,剛剛老夫聽熟透說,霍家丫頭把小哥帶了過來,這才情急之下連鞋襪都沒來得及穿,實在是唐突。”
雖然淳于先生與自己心中的形象反差巨大,不過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姿態拿捏,故作高深,反而是讓楚逸對他升起了好感。
這,是一個純粹的人!
“先生說笑了。”
“此賦不過在下有感而發,比之先生遠遠不及,得先生如此聖贊,實在汗顏。”
淳于先生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是話鋒一轉,突然道:“小哥,老夫日前觀潮,想到一上聯,不知你可對下?”
說是詢問,淳于先生根本就沒等楚逸答覆,便直接開口道:“跋扈其重樓,賞牆燕齊飛,洞頭壯復年前勝。”
淳于先生性格爽朗直率,所以根本就沒給他推辭的機會。
而且,這幅上聯,難度極高。
淳于先生開口就點名,自己是透過觀潮,所以才想到的上聯。
可偏偏,這幾句話當中,沒有一字提到了有關潮水,且還是三斷句。
這分明就是想要藉此來考教楚逸心中的學識。
尋常有些筆墨在胸的人,想要在倉促間對上此聯也並非不能,但卻難以做到上下呼應,對比公正,且最致命的就是淳于先生點出的觀潮二字。
故此,想要將此聯對得工整,且能點出觀潮,方才能顯現出水平。
霍璃乃是才女,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此聯的難處,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楚逸,等待他的表演。
一旁的趙瑾,則是直接麻爪。
雖然他也略同文墨,當相比起這些,還是殺人更順手一些。
寫寫公文,趙瑾還能勉強應付,讓他對這個,不如直接給他丟到前線戰場上去來得痛快。
楚逸心中長嘆了一聲。
摘抄前輩的詩詞果然還是有風險。
類似這種原生的對聯,直接就能讓一個人暴露無遺。
不過幸好,楚逸並非是那種胸無點墨,只知摘抄之人。
略作思量,楚逸看了一眼窗外那海天一色的景象,開口道:“凌霄觀瀚海,望水天一色,雲際雄推萬里潮!”
詩詞文字,不光是要文筆公正,意境優美,更要表述出一個人心中的遠大抱負。
楚逸對出的下聯,雖只短短几句,便有風雲平地起,氣吞山河之氣勢。
淳于先生聞言一愣,看向楚逸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深邃難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