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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儒晦!楚恆!高句麗!東瀛!犬戎!匈奴!國內的天災人禍,還有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天師道!
種種煩悶,纏繞心頭,再想到那個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天女,不知在何處計算著行暗殺之舉,楚逸更感煩躁。
而因呂倩不再身邊,楚逸在煩躁心情的刺激下,竟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裡產生了孤獨感。
拎著一壺酒,冒著漫天飄落的雪花,楚逸在護衛們膽戰心驚的注視下,爬山了寢宮的棚頂。
在吩咐誰都不準上來打擾以後,楚逸一屁股坐在了屋簷上,對著明月,仰頭豪飲。
一口飲罷,楚逸更是將手中酒壺高舉,朗聲道:“舉杯邀明月,把酒問青天!”
“想來,也就是這般光景了吧?”
自語一句,楚逸擦拭了一下嘴角,可當他低頭的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卻立刻僵在了原地。
他對面的房簷上,竟趴著一個女人!
一個輕紗掩面,白衣如雪的女人!
夜色微涼。
雪落寒霜。
但卻都沒有楚逸的心涼。
之前的酒氣早已消失不見,楚逸的頭腦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當看到天女在自己對面的時候,楚逸確是被嚇壞了,畢竟這個女人身手不凡,且對自己殺心濃郁。
可旋即,楚逸就發覺出了不對,更是把他本欲呼叫侍衛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沒道理自己都發現了天女,而對方卻沒看到他。
正常來講,大機率是天女在這上面蟄伏,伺機而動,偏偏他主動爬上來送死,被天女發現以後一掌拍死。
站在天女的角度去想,楚逸都能替她笑出聲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般好事。
但事實卻是,天女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如雪的白衣混雜著飄灑而下的雪花,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偽裝,若不是彼此距離極近,根本察覺不到。
小心的湊前一看,楚逸這才發現,天女雙眼緊閉,呼吸極其微弱,雖還沒死,但顯然已陷入了暈厥當中。
若是如此,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天女因傷勢過重,暈厥在了這屋頂上,所以並未察覺到他的存在。
在反應過來之後,本還打算喊人護駕的楚逸,殺心驟起。
天女武功再高,此刻在暈厥中也是毫無縛雞之力。
白送上門的獵物是不錯,但這個獵物不是他,而是天女!
確定了這一點,楚逸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這天女,每時每刻都用輕紗顏面,這也使得楚逸對她的真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感。
此,並非是什麼淫邪思想,只是單純的好奇,想要探知究竟。
楚逸緩緩伸手,想要摘掉天女的輕紗,看看她的容貌到底如何,然後再叫侍衛上來將她捆了。
可還不等楚逸的手指碰到輕紗,雙眼緊閉的天女,驟然睜開了雙眼。
清麗無暇的雙眸,冷如冰魄,不似人間煙火。
僅僅只是露在外面這半張臉的輪廓,就可辨認,其美貌絕不下於呂嬃、霍璃等女。
但與那些女人所不同的是,這雙眸中,全無半點常人該有的感情。
楚逸的手僵在了半空,迎著天女那毫無生機的雙眼,身上升起了一股涼意。
就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一般。
“再進一寸,死!”
天女清麗的怒斥,讓楚逸瞬間驚醒。
他淡笑一聲,開口說道:“看起來確實很兇,但如果你真有能力,何必說這廢話?”
“從昨夜開始,你便對本皇喊打喊殺,如今你身邊的同伴全都被殺乾淨了,反而不動手了?”
說著,楚逸身子向前探了幾寸,冷笑道:“是不想動手,還是已經不能動手了?”
天女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楚逸,冰冷幾可刺入骨髓,卻沒說話。
透過這一點,再加上她始終都沒挪動分毫的身體,楚逸就已清楚,自己猜對了。
現在的天女,完全就是強弩之末,重傷在身的她根本就沒有活動的力氣!
確認了這一點,再一想到從昨夜開始,便遭受天師道這些叛賊的暗殺,一切還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楚逸心頭火氣。
也不廢話,楚逸大手一揮,直接扯下了天女用來掩面的輕紗。
輕紗薄如蟬翼,入手絲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輕紗上面,沾染著一塊鮮紅的血跡,讓這絲滑的手感多了一些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