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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章柳索性將錯就錯認下,“我就是從宛渠來的。”
蒙毅見大王好奇心起,還要繼續詢問,連忙勸阻:“此地不宜久留,不若換個地方再說。”
眼前這個少女雖然看似柔弱無害,但畢竟來歷不明,為了大王的安全考慮,他們不得不防。
嬴政理解他的用心,點頭應允。
蒙毅朝兄長使了個眼色,收起佩劍,一步步走向章柳,客氣地抱了抱拳:“姑娘,還請移步。”
眼下的情形,完全詮釋了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且拋開人家地頭蛇的天然優勢,就看那倆拿劍的,人高馬大,一看就是武力值爆表。
反觀自己,學農多年,力氣是有一把子,追豬攆羊的經驗也很豐富,可跟人動手明顯上趕著送命的下場。
識時務為俊傑,該認慫的時候就認慫,不寒磣!
章柳一邊自我洗腦,一邊小心翼翼爬出安全艙。
蒙毅無聲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在她從鐵皮盒子裡出來後,謹慎地上前推了推那玩意兒,手感極沉,約摸就算跟兄長合力,恐也難將其推動。
又看了眼不遠處被砸出來的巨大深坑,蒙毅的面色愈發沉重。
很明顯,這深坑下面,還有個更大的東西。
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藍田大營就在附近,不可能不派人查探。
萬一訊息洩露出去,傳回咸陽城,傳到太卜令之流的耳朵裡,豈不是又給了他們攀扯亂力亂神的由頭攻訐大王?
“家中有處別莊就在附近,阿兄,你們且先過去,我到大營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將這裡拾掇拾掇。”
他的話說得隱晦,更是格外注意,沒有洩露大王的身份。
嬴政自然也想到了他的隱憂和忌憚,沉思片刻,說道:“就這麼離開,恐有不妥。你且速去大營傳令,孤要在此圍獵,調一支人馬過來封山護駕。”
這麼做確實是最合適的辦法。
蒙毅不動聲色瞄了眼沒什麼反應的章柳,抱拳領命而去。
大王身手不錯,又有兄長在,他還是放心的。
章柳自然不知道自己被蒙毅列入了“危害性不大”的範疇之內,她還處在對面少年的那聲自稱的震驚裡。
孤?
這個字在公元前的世界裡,可不是尋常人可以用的。
詢問對方姓名的話到了嘴邊,她又硬生生嚥了下去,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以自己現在來歷不明的身份,一上來就詢問人家疑似土皇帝的姓名,這不妥妥地往自己身上貼“間諜”“探子”“刺客”的標籤嗎?
“不好意思啊,我能問一下,這兒是哪兒嗎?”想了想,她換了個角度打探。
嬴政越過一臉警備的蒙恬,看了眼笑眼彎彎一團和氣的“天外人”,心頭的陰霾在此刻徹底消散。
“此乃秦國關中之地,咱們腳下踩著的是驪山。那邊,便是秦國的都城,咸陽。”嬴政抬手,遙指咸陽城的方向。
章柳頭皮一緊。
秦國咸陽驪山
敢在這地兒自稱“孤”的,應該就是那位了吧
控制!必須控制住表情!
正所謂,懷璧其罪。
這可是一塊寶玉都能招來殺身之禍的年代。
如果讓人知道自己能劇透未來,那還了得,不是被當做異端燒死,就是被囚禁至死!
“在下嬴姓趙氏,單名政。”嬴政見她一臉茫然,對她“天外人”的身份又信了兩分,主動自報家門,“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果然是他!
“我叫章柳。文章的章,柳樹的柳。”章柳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已經達到了演技的巔峰,恭敬又不失自持地拱了拱手:“見過王上。失禮之處,還請王上見諒。”
嬴政好整以暇看著她,挑了挑眉,“你竟知道寡人是秦國的王?”
章柳硬著頭皮管理表情,“方才聽到您自稱‘孤’,斗膽猜的。”
仔細回想,適才的確順嘴提了句。
再想到章柳的反應,毫無驚惶卑怯之態,嬴政不禁暗忖,此人出身絕不簡單。
但眼下的確不適合多說,下山後,三人兩馬,章柳表明自己不會騎馬,蒙恬絕對不會允許王上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同騎,於是,只能他自己帶著。
章柳見他臭著一張臉還防備萬分的模樣,心裡默默吐槽:當她愛騎馬啊,連個馬鞍和馬磴子都沒有,真的很硌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