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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心裡的擔憂:“姑娘,按規矩,合該給些打賞錢的,畢竟是大王的身邊人。”
給趙高賞錢?
在自己這裡半個子兒也不可能!
“丁叔,這可就是你眼皮子淺了。我在宮裡見過中車府令兩次,人家正直持重著呢,給人塞賞錢,那不是汙人清名嘛!”忽悠人的說辭,章柳順手拈來。
丁叔站在門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最後,想想也對,那可是中車府令大人,怎會跟尋常侍者一般?
“丁叔,待會兒吃完夕食,咱們就開始動手清理後院,明兒鄭先生他們買了材料就得陸續送過來了。”
這個時候,院子大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時間有限,所以這次做的磨盤、土礱和穀風車都是等比例縮小版,但也足夠他們這樣人口簡單的人家使用了。
柳破天荒早早就去衙門點了卯,然後來客棧跟鄭國會合,十二人小隊分成四組,分頭行動。
短短半天,大把的銅錢撒出去,石料、木料一車車往西城的宅子裡搬。
半下晌,跟樵夫預訂的兩大挑構樹皮一送到,章柳就讓丁叔把大門一關,開始閉門造物。
李斯為了繼續晾鄭貨兩天,也一頭扎進了西城小院。
再加上風塵僕僕奔過來的阿婉,章柳的造紙小分隊成功擴充套件成五個人。
古法造紙雖然工序繁複,但其實難度並不算大,主要就是反覆浸泡、蒸煮、舂搗樹皮纖維,儘可能去除雜質,製成紙漿。
幸好他們後院離河不遠,省去了不少取水、換水的力氣。
即便這樣,到了攪拌紙漿這一步時,李斯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
“姑娘,我能試試嗎?”阿婉全程仔細盯著章柳的抄紙動作,雙眼放著光,一臉躍躍欲試。
章柳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體力卻好得很,幹活一點就透,還有耐心,夠細緻,簡直就是天選技術工啊!
“行啊,換你來。”章柳把造紙框遞給她,“關鍵就是手要穩”
章柳一邊給她講解要點,一邊手把手帶著她抄了一張。
隨後放開手讓她自己試了幾次,嘿,就幹得有模有樣了!
“這丫頭,手真巧嘿!”蔡嬸在一旁看著連連稱讚。
章柳看著樂在其中的小姑娘,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隱隱成型。
烘乾的紙被從火牆取下來拿在手裡那一刻,李斯的手竟是抖的。
明明輕薄如羽,拿在手裡卻又重若千斤!
“先生,快,寫兩個試試!”章柳端來筆墨催促。
李斯回過神,連連應聲,小心翼翼把紙平鋪到案桌上。
握筆懸腕,調整呼吸,沾滿墨汁的筆尖穩穩落於紙上。
這是什麼手感?
推墨流暢,走筆絲滑,墨汁浸而不暈,字跡清晰明快!
“善!大善啊!”李斯戀戀不捨放下筆,激動地走到章柳面前深深一揖,激動得竟說不出話來。
章柳趕忙伸手虛扶,一個念頭倏地閃過腦海。
柳帶著半刀紙,藉助雙龍玉佩成功見到了嬴政。
章臺宮內殿,半刀紙展開,露出最上面放著的那張李斯寫的字。
嬴政拿起那張字,反覆翻看了好一會兒,才如驚醒般看向章柳,雙眼迸發著狂喜,亟不可待詢問:“這,這是何物?”
“紙。”章柳說著,從衣襟內掏出一本熬夜跟阿婉做出來的折冊,雙手奉上:“所需材料和製作工序,都詳詳細細記在上面了,請大王過目。”
嬴政根本等不及讓趙高轉呈,一個箭步就來到章柳面前,直接接過折冊。
小心翼翼翻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工整而熟悉的字跡,一看就是跟剛才紙上那字出於一人之手。
看到製作材料竟然只是隨處可得的樹皮和石灰,嬴政雙瞳倏地緊縮,手上一個沒控制力道,就把輕薄的紙給捏皺了!
嬴政心下一慌,看向章柳。
“沒事沒事!”章柳做示範,把李斯寫了字的那張紙拿起來揉成一團又抻平,解釋道:“紙這玩意兒輕便有韌性,揉皺了不怕,像這樣抻平了,頂多難看點兒,但不耽誤看上面的字。但這樣撕就不成了,一撕就破!”
誒呀呀,說就說嘛,怎的還真下狠手呢!
看著嘩啦一聲被撕成兩半的紙,趙高一個沒忍住,先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嬴政忍著肉痛,繼續往下看摺子。
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