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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草瘋長,田地沒開出來幾天,就又被野草吞了。
更何況,身強力壯的男人們大都被徵召上了戰場,剩下的老弱婦孺們,兩年開墾不出一畝地,這份心力,還不如放在好好侍候現有的田地。
他們一路北上,沿途所見,凡是耕田的地方,都有人在擔水澆田。
全憑人力,該有多辛苦,可想而知。
進入仲山後,夜宿在野外,聽著從山上潺潺流下的溪水聲,想了一路的念頭漸漸成形。
他們一行人一頭扎進仲山西麓,走出王裡灣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渠首工程是重中之重,實地勘查起來,誰也不敢疏怠。
好在收穫頗豐,他們不僅最終確定了石堰壩的最佳起始位置,還大致測量預估出了石堰壩的長度、底寬、頂寬和高度。
有了具體的數字做支撐,更方便精準預估工程規模和用工人數及工程耗時。
不得不提的是,在勘查期間,章柳順勢安利了一波阿拉伯數字,讓工程圖和數字計算看起來更簡單清晰易懂。
安利過程中,她再度被古代學霸們的智慧和接受能力驚豔了一把。
如果以為穿越了就能碾壓古人、獨領風騷?
想屁呢!
章柳灰頭土臉從深山裡鑽出來,在王裡灣村洗乾淨臉睡了場飽覺,就埋頭開始畫畫。
畫累了,就跑去河邊來回溜達,被警惕心大漲的村民告發到里長那裡,鬧出不小的動靜。
不過,福禍相依。
也因為這場烏龍事件,整個王裡灣都知道了她的內史農長身份,所以,當她拿出水車的工圖,要在村裡試做時,很順利地得到了里長和村民們的支援。
蒙恬收到巖喜的飛鴿傳書,帶著蔡嬸託他帶的包袱一路快馬加鞭來到王裡灣村。
“郎將,這村子裡,怎的看不到人?”隨行的副將薛濂詫異不已。
莫非出了什麼事?
蒙恬心頭一緊,繃著臉加快腳速,牽著馬往村子更裡處走。
忽然,一個半大孩童扶著個腳步蹣跚的老嫗從一條小路上走出來。
不用蒙恬發話,薛濂先一步迎上前去,詢問道:“老人家,你們村子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怎的看不到其他人?”
老嫗見他和身後那人都穿著本國兵士的甲冑,放下提防,情不自禁帶上喜色,伸手一指村西頭:“今兒水車下水,都在村頭看熱鬧呢!”
水車?裝水的車?
那有什麼好看的?
薛濂一頭霧水,轉頭去看郎將,結果對方竟然二話不說,直接牽著馬就往村西頭走。
薛濂撓撓頭,衝老嫗點了點頭,趕緊牽馬跟上。
村西頭,幾個水工從河裡爬上來,興沖沖朝章柳比了個大拇指。
章柳接到訊號,朝上游脆生生喊了一嗓子:“開閘!”
“來嘍!”
隨著一聲應和,截斷河水的土壩被刨開,河水緩緩奔流向前。
“動了!動了!”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歡呼聲。
蒙恬牽著馬站在村頭的石橋上,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河邊形狀酷似車輪的巨大木輪,還有站在木輪下笑得無比燦爛的章柳。
水車在汩汩流動著的河水慣力下緩緩轉動輻條,每一根輻條頂端都帶著一個刮板和水斗,輻條沉到水裡時,頂端的水斗裝滿河水。水流衝來,刮板藉著水勢刮水,輻條緩緩抬升,水斗被逐級提升上去,到達頂部後鏟形的水斗自然傾斜,裡面裝著的水注入下方的渡槽,源源不斷流向農田間的灌溉水渠
離水車最近的那塊田邊,中年女人揮著家裡唯一的一把鐵鍬,挖開水渠引水口。
從河裡引上來的水汩汩流進自家的田裡。
不用再費力從河裡一桶桶擔水一瓢瓢地澆,只要守著引水口就行。
需要澆水了就把引水口挖開,澆夠了就挖土把引水口堵上。
這種活兒,家裡八九歲的孩子就能幹!
又一陣歡呼後,圍著水車的村民呼啦啦順著水渠跑向自家地頭。
章柳仰頭看著水車笑得見牙不見眼,一低頭,就看到了對面石橋上站著的熟悉面孔。
“喲!蒙郎將!”
看著不遠處朝自己猛揮手的人,蒙恬剋制不住地一陣心跳失速。
稍事平復後,他握緊手裡的韁繩,抬腿向她走去。
薛濂緊趕慢趕才跟上郎將的腳步,隔空打量對面大車輪下揮手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