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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聞聰睡前發的這條微信,姜甜一晚上沒睡好,做了一宿的惡夢,夢到聞聰把她關起來不許她外出。
她嚇死了,慌亂中朝外跑,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下,摔倒在地上肚子一陣疼。
可能是疼痛太真實,她從睡夢中睜開眼,下一秒,意識到肚子是真的疼,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去了衛生間。
差點拉虛脫,好不容易出來,還沒坐穩,一陣噁心襲上來,她捂著唇再次跑進去,趴馬桶上吐了好久。
陳蜜兒沒跟懷孕的人接觸過,姜甜算是第一個,見她這麼痛苦,眉梢皺起,一臉心疼,“怎麼樣?還能動嗎?哎,懷孕太辛苦了。”
姜甜接過她遞上的水杯,先是漱口,然後在她的攙扶下站起,轉身慢慢朝外走,邊走邊說:“後面還有更難的。”
“要真這樣,我也不想你要這個孩子。”陳蜜兒完全是站在姜甜的角度考慮,“這才幾天你人都瘦了一圈,後面孕期還那麼長,你不得折騰死啊。”
姜甜慢慢坐在沙發上,垮著臉說:“我媽當年懷我也這樣,折騰了幾個月,快生的時候還在吐,不知道我是不是遺傳她了。”
“可別,”陳蜜兒聽她這樣講更心疼了,一邊心疼一邊感慨,“乾媽好勇敢。”
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可別現在艱難過了,畢竟現在的民風還算開放,那些年可不一樣,經常有人戳著脊樑骨說什麼。
“是呀。”姜甜說,“其實我挺佩服我媽的,太堅強了。”
“我不行,膽子小,顧慮也多。”她說,“誰活一輩子都不容易,我不想讓自己那麼累。”
這也是她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之一,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有些事她沒做好承擔的準備。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不願意孩子和她有一樣的童年,被歧視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
也就是她沒心沒肺,換成其他人或許都活不成了。
陳蜜兒見她臉色很差,提醒她,“你得注意休息,不要還沒做手術,人先累倒。”
“嗯,會的。”姜甜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壞了,我上午還有會要開。”
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起猛了,頭一暈,片刻後才緩過來,真是沒想到懷個孕這麼脆弱,站都站不住。
陳蜜兒問她,“還行嗎?要不請假吧?”
“假期不夠。”姜甜說,“我得用那些假休小月子。”
“那你吃了飯再走。”陳蜜兒去廚房盛飯。
姜甜孕吐反應強烈,已經聽不得“飯”這個字了,擺擺手,“不行,吃不下。”
她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陳蜜兒給了她兩個雞蛋,“飯不吃,但雞蛋一定要吃。”
姜甜點點頭,“好。”
其實她們倆都高估她的身體狀況了,她的孕吐反應嚴重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喝口水都不舒服。
而且來勢很兇,昨天還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今天就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樣。
開會的時候,她看到其他人喝咖啡都會想吐,好幾次掩唇調整呼吸。
這麼下去真會要了她的命,她突然想今天就去把孩子做掉。可醫生的話浮現在耳畔,胎兒太小不好確定位置,得等胎兒再大些。
姜甜只能壓下煩躁的心情,強迫自己去適應。這種自己跟自己較勁的日子,她之前有過,高考前那段日子,她凌晨三點才會去睡覺,好幾次困到不行,她用水把自己潑清醒。
更甚至學古人懸樑刺股。
她就是這樣,逼迫著自己做不能的事。
但是打胎這事她沒辦法逼迫自己了,只能遵從本能,本能就是她要丁克,不能要這個孩子。
她安撫似的偷偷摸摸肚子,和裡面的寶寶做著無聲的交流,乖,別折騰媽媽了好不好。
寶寶似乎聽懂了,接下來還真沒再折騰,會議結束,姜甜總算能喝一口水了,只是還沒嚥下去便被突如其來的震動聲打斷。
聞聰給她發資訊,問她忙完了嗎,他過來接她。
姜甜一陣咳,邊咳邊拍胸脯,不適下去後,她急忙回覆:[不要來,我還沒忙完。]
聞聰:[那你什麼時候忙完?]
姜甜:[你找我什麼事?]
她像是失憶了一樣。
聞聰:[不是說好了,今天去醫院嗎?]
誰跟你說好了,是你一言堂,她可沒應。
姜甜:[去不成,我後面還有會要開,沒辦法請假。]
聞聰也是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