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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見了有什麼用呢?林殊止只會讓他把婚戒變賣掉或者留給下一任。
藏品櫃裡的寶石在細微的光線下煥發著奪目的光彩,那是陳穆這麼多年為數不多表露情感的方式。
陳穆想得出神,黑暗裡有人拉了他一把。
他抬起頭看,原來是張姨。
心裡燃起的一點火苗又暗下去。
張姨體格比他小了不是一點,根本沒辦法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陳穆沒有醉得不省人事,索性自己站了起來。
當初把林殊止的東西從別墅搬到公寓時,張姨也被他一併調了過來,他知道林殊止不願意和陌生人相處,於是只留下了張姨一個。
張姨是為數不多知道實情的人。
張姨讓他在沙發上等著,不多時端了醒酒湯過來。
那醒酒湯像是什麼獨特配方製作,難喝得要命,陳穆記得林殊止也不愛喝。
陳穆自己其實也不愛喝,但有次為了在林殊止面前保持形象,他面不改色地就喝完了。
林殊止倒是表現得十分抗拒。
陳穆想起林殊止皺眉捏著鼻子灌醒酒湯的模樣不自覺輕笑出聲。
笑到一半突然回神,因為張姨催促他把那碗醒酒湯喝掉。
想象被打斷得不是時候,陳穆差點要向張姨發火。
但是卻沒有,他只沉默著接過那碗顏色渾濁的東西灌下去,難以描述的味道一直留存在唇齒間無法散去。
帶著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陳穆回了主臥。
市中心哪怕到了近凌晨霓虹燈還亮著大半,高樓四起,電子大屏字幕輪換滾動,哪怕拉起厚重的遮光簾也根本睡不著。
這大半年陳穆都經常如此,白天尚且看不出什麼異樣,可夜晚閉上了眼便心跳加速。
安眠藥並沒什麼用,心理疏導更是打不破他的防線,因為他根本不願意對著只是醫患關係的心理醫生敞開心扉。
他經常會去回顧林殊止那本日記,每次回顧都能想起一些很細枝末節的事。
不能算作完全想起,只是有一點他的確做過某件事的模糊印象。
就比如林殊止日記裡寫到的瑞大校運會,他就是作為學生會主席在前面領隊扛旗的那個。
又比如林殊止記下的那首叫《葡萄成熟時》的粵語歌,那是他湊人頭被逼參賽的演唱曲目。
這是很難言明的感覺,就像一切一切都與他有關,但卻已經隔世了。
從瑞大畢業後陳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