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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啊,你小子力氣夠大的,”林殊止哭笑不得,一笑胸口那處便牽拉著疼,他臉上的笑斂了斂,“我沒什麼事。”
“要不我跟您上醫院檢查一下?這裡雖然偏但是打車二十分鐘也能到了,”王祺臉上的表情像能哭出來,越說越小聲,“……不過是鎮醫院。”
林殊止弓著背擺擺手:“不用了。”
王祺又問:“還是說您想去市裡的?”
林殊止無奈笑笑:“真不用。”
“那我……那你……”王祺語無倫次,他不懂林殊止需要他賠償些什麼。
“別又我又你了,”林殊止坐直身體,又因為胸口那點不重不輕的痛狀似伸懶腰過後不動聲色地縮回去,“去等導演通知,下班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又笑著對王祺道:“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林老師你人真好。”王祺終於冷靜下來。
林殊止短促地笑了聲:“我人好嗎?”
“好,真的很好。”王祺就差手腳頭並用了。
林殊止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王祺也是新人,他或許比他只多上那麼一點點資歷,根本稱不上什麼老師。
他也看得出王祺是真的害怕。
還是算了。
他沒什麼必要為難人。
王祺終於走了,林殊止身上也回了溫,後知後覺覺得身上開始發冷。
秦陽喊了集合,剛才那一遍正式通關,所有人今天提早下班。
耳邊充斥著提早下班的歡呼聲,林殊止沒休息好沒什麼力氣,沉默地收好東西與人打過招呼後就打算返回酒店補覺。
雨還沒停,他沒有傘,有好心的工作人員借給他一把劇組準備的透明傘,傘骨斷了兩根,撐在頭頂有些滑稽,但聊勝於無。
來到站臺等公交時他才發覺出自己的不對勁。
身上忽冷忽熱,頭裡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壓得脖子痠痛感很強烈。
其實早就有所預感,他自小身體免疫力不強,淋場雨或劇烈運動後生病是常有的事,今天這場雨淋下來會感冒他不是沒想過的。
只是他太懶。懶得將毛巾撐開裹在身上,也因為討厭姜的味道不去領劇組特地準備的屬於自己的那一杯熱薑茶。
既然遲早都是要生病的,那做得再多也是無用功的。
還不如放任自流,先爽一會兒。
回回抱有僥倖心理報應總來得太快,林殊止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終於在頭痛欲裂之前回到酒店。
跟著酒店大堂的送餐機器人一齊坐電梯上樓時他才記起自己沒吃午飯。
送餐機器人肚子裡不知裝的什麼,氣味散發出來電梯裡都是一股油膩膩的味道,他只覺得反胃難忍,僅剩不多的食慾也被逼得一掃而空。
林殊止在酒店房間裡準備了泡麵和壓縮餅乾,但他今天沒有任何閒情吃飯,腦子深處像有根尖銳的線時不時挑動著神經,頭突突跳著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讓人無法思考的地步。
他簡單洗漱一輪躺到床上,預設了三個從下午五點到晚上七點的鬧鐘起床。
此時恰好整點,手機日曆設定的日程在每天的十四時都會發推送提醒他。
【第七天。】
今天是陳穆給他時間考慮的第七天。
陳穆還是沒來找他。
工作能麻痺人的思想與情緒,忙起來了很多事情便顧不上,他已經幾乎一整天沒有想起這件事,清醒時還好,可現在帶病的狀態下這就像一根帶毒的針,毒素無法麻痺他的神經,反倒侵入五臟六腑讓他痛苦不堪。
可能性有很多,林殊止數不過來,陳穆也許工作太忙將他忘記,也許找到了更好的人將他代替,也許正在來找他的路上,也許在等著他做好決定親自送上門去。
最後一種林殊止做不到,他天生是隻只適合躲在殼裡面的蝸牛,不能近觸,只能遙望。
可近觸傷己,遙望還是傷己。
作者有話說:
本週別漏了哦
恨。
林殊止睡得並不好,頭痛欲裂的感覺像要將人撕扯成兩半,他頭痛著睡去,又在頭痛中迷迷糊糊醒來。
如此反覆多次,三個提前設定好的鬧鐘沒有一個實際發揮效用,嘈雜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不足半分鐘後盡數被他摁斷。
與被子接觸的面板敏感到發痛,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發燒,溫度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