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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再說出一個字。
等他又吐完一輪迴到床上時,陳穆卻沒回到沙發上躺下,而是坐在他床邊。
“你要這樣坐一晚上嗎?”林殊止不想同他面對面,可他一側臥頭就發暈,只能保持著正臥。
陳穆沒有說話,林殊止又催促他走開:“你這樣我睡不著。”
陳穆:“我也睡不著。”
林殊止才不在乎他怎樣。
陳穆若有所思:“我們來聊聊吧。”
“不想。”大半夜的即使睡不著,他也實在不想應付陳穆了。
陳穆:“你知道那粥鋪的老闆是誰嗎?”
“……”
提到粥鋪林殊止就有些來氣,並不想理他,但卻不自覺地回想起僅有的幾次去那吃飯的經歷,似乎除了一個大叔和一個上了小學的女孩兒外就沒再見過其他人了。
“那是我母親。”陳穆說。
……
林殊止呼吸停滯住了。
陳穆在和他說起那些藏在寶石紙條下的往事,林殊止只窺見了一次,從當事人口中說出又是別樣的感覺。
“我母親在我十一歲那年離開了,但不是去世了,是被我父親逼走的。”
“她走的那天沒什麼特別的,一句話也沒留給我,就這麼走了。”
“我知道她過得不開心,所以幫了她一把,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陳穆問他。
林殊止沉默不語。
“我替她,把父親書房裡的監控總開關關閉了。”陳穆一字一句道。
“你被發現了嗎?”林殊止終於給予了回應。
“當然。”陳穆看起來不太在意,“我父親把我打了一頓,但是沒關係,因為我母親不需要再承受他的暴力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其實這件事我和你說過的,當初用的是‘我朋友’的名義,我以為你會聽懂,但那次你睡著了。”陳穆緊接著道,“原本這些事我已經想好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我想讓你參與我以後的人生,所以這些事,都是要告訴你的。”
林殊止胸口發悶:“我說我要參與了?還是我說我想聽這些了?”
“想不想聽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
……
林殊止本不欲再多說,閉眼假寐時卻忽然想起了今天的晚餐出自粥鋪,糾結過後他還是問:“那你今天見到她了嗎?”
陳穆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搖了搖頭,面上卻不顯遺憾:“其實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與她正式見過面。”
“我今天過去的時候,看見牆上貼了妹妹的獎狀,她和她的女兒應該是過得不錯的。”
“人不一定要存在於眼前才會心安。我不需要見她,她也不需要見我,我和她之間維持著現在的關係就很好。”
林殊止:“放在我與你之間也是一樣。”
“這不一樣。”陳穆立即反駁,又柔聲道,“小時候留不住的人就留不住了,但是現在我想盡力挽回你。”
……
林殊止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像從未發生過。
他和陳穆很少有那麼默契的時候,竟然都對前一晚的對話絕口不提,但他卻實實在在地知道了陳穆未曾讓他知曉過的那些年少時的事。
陳穆將陪床進行到底,每天準點來不準點走,就和熱愛上班的年輕打工人一樣。
兩週後林殊止出了院,陳穆恰好碰上開會無法到場接他,便派遣了最常用的司機過來。
林殊止回到了陳穆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了那個跟了他很多年的手提行李袋,將自己常用的物品一樣一樣地塞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與腦震盪有關,林殊止最近總理不清思緒,無論怎樣都是一團亂麻的狀態。
還想分開嗎?
好像是想的。但每當做下決定的時候,腦子裡又會有另一個聲音在尖叫著,說他不知道。
他需要一個能讓他將一切思考清楚的時間。
在此之前,至少是現在,他不適合再與陳穆繼續同居。
陳穆的房門虛掩著,林殊止找東西的時候很自然地透過門縫看見了床頭櫃上的那隻粉紅色兔子。
陳穆又騙他,明明說好已經把它扔掉,結果還好好地放在那裡。
林殊止輕輕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裡充斥著熟悉的沉木香,他走到床頭櫃前,隔著防塵袋摸了摸那兔子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