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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做什麼了。
“對不起小林,我知道我忘了很多事情,腦子也沒有以前好了,”陳穆又說,“等我恢復記憶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你別走好不好?”
又或許陳穆意識到用詞不太對,這究極根本並不是林殊止走與不走,而是——
“小林,要是從前的我你不喜歡,那現在的我再追你好不好?”
好不好。
那隻將表展示在林殊止面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但依然倔強地舉著。
像在等他一個答案。
林殊止不敢直視他,視線虛虛地搭在摩天輪的護欄上,問:“你真的喜歡我嗎?打個比方,小雞會對出生後看見的第一個生物產生特殊的感情,我是你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故人吧,你對我是喜歡嗎?還是依賴?你想清楚了嗎?”
陳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扯到了小雞,一時間沒有回答,林殊止卻以為已經擁有了答案。
他其實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但沒有人會在意這麼平凡的一天的,只有自己念念不忘沒有意思,所以他刻意地去忽略。
卻又被陳穆刻意地提起。
“你和你的表,”林殊止的視線落回表上,“我都……不能接受。”
“小林……”陳穆攥緊了那個盒子。
“別說了。”林殊止制止道。
陳穆默默將那隻表收了回去。
摩天輪離開最高點後降回平地總給人一種很迅速的錯覺,林殊止沒再與陳穆說話,出了會兒神就到了。
他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那個與陳穆同處的“密室”。
陳穆沒有再提出想玩其他的專案,話也變少了很多,遊樂場的大燈把人影拖長,林殊止知道陳穆就在身後。
他靜靜走著,不同頻的腳步聲聽得人心中發顫。
“小林。”陳穆忽然叫住他。
林殊止腳步不停,那與他不同頻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快。
直到陳穆伸手拉住他向後擺的手腕。
陳穆繞至他面前,徹底擋住他的去路。
“我想清楚了的。”陳穆說。
“你拒絕我的時候,就比如現在,”陳穆指了指心口處,“這裡會酸酸的。”
“……”
林殊止扭動了下手腕,無果。
“你給我……一個機會。”
給一個機會。這話林殊止聽過很多次,陳穆失憶前就愛說。
林殊止說:“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因為你曾經做了很多讓我討厭的事。”
“我知道的,我都會改。”
“你只知道我不喜歡你,但你不知道你做過什麼。”
“……”陳穆低下了頭,“你可以慢慢告訴我,我全部都改掉。”
林殊止忽然覺得鼻腔傳來陣陣酸澀,他竭力壓制下去:“以後再說吧。”
失憶的陳穆有很多真誠,也有很多真心,沒有失憶的陳穆也會有這些嗎?
林殊止不敢肯定。
“你是答應接受我了嗎?”
“還沒有。”
“……好吧。”陳穆好像又有點失落。
遊樂場並不大,兩人一路走著很快到了門口,林殊止余光中一直能看見陳穆在盯著他。
他不太自在,腳步略顯急促,直到路過門口那個打氣球的攤子。
那隻懸掛起來的巨大粉紅色兔子一下子捕獲了他的視線。
但林殊止只匆匆看了一眼。
陳穆無比靈敏,扯扯林殊止的衣角示意他停下。
“我覺得那隻兔子和家裡床頭的那隻好像。”陳穆已經站定。
“小林,我去把它打下來好不好?”
時過境遷,雖然時間地點都不一樣了,但當年場景要再次重現。
林殊止極力剋制胸口處的震盪,只說:“你喜歡就好。”
……
那隻兔子玩偶是小攤上最貴的獎品,需要連續打中三十槍才能拿到。
陳穆的槍法沒有退步,幾乎是百發百中,老闆見大事不妙,來的是個有技術的,一直在旁聊天干擾也無果。
最後那隻兔子還是被陳穆拿到手了。
陳穆似乎特別喜歡新得的兔子,回到家就把這兔子放到了床邊,與原來的那隻緊靠在一起。
不僅如此,陳穆還給它懟臉拍了張照片,將原本一片黑的微信頭像換成了一隻……粉紅色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