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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被色慾左右,然而他們畢竟都是修了很多年的修行者,他們從各處匯聚到幽州,所得的見識也不低。
他們知道,有部分真氣法門,修到五品之後,就要透過觀想法來幫助凝練和積蓄真氣。
觀想的都是恢宏之物,而真氣激發到極致時,觀想之物也會隨之顯現。
觀想之物越是宏大,便意味著功法的品階越是高明,經脈之中積蓄的真氣也越是磅礴。
按照他們的認知,真氣法門若是能夠顯化成雄獅、巨象、佛陀、護法尊者等巨物,便往往意味著這真氣法門位列上品。
然而在眼下這少年的觀想法之中,哪怕是佛陀之類,也只是其中很細小的一份子。
這是什麼樣的功法?
喀!
顧留白手中的柴刀裂了開來。
在磅礴真氣的充湧之下,普通且佈滿裂紋的柴刀胎體終於超過了所能承受的極限。
對於顧留白而言,這把柴刀不再成為他的阻礙時,龍婆的這一課就已經結束。
他已經無需再保持這把柴刀的完整。
碎裂的柴刀隨著他的心意,變成了數十柄小劍。
無埃發出了痛苦的嚎叫,他的身上同時湧出數十道血花。
絕大多數碎片嵌在了他的血肉之中,有數片碎片甚至深入他的體內,刺入他的臟器之中。
真氣和真氣的衝撞和撕扯,瞬間讓他無法控制真氣來平息肉身的痛楚。
劇烈的痛楚撕裂著他的意識,他眼前的少年變成了無數的重影!
“真好,七品就是強,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連少年發出的聲音都像是變成了幾個人同時在說話。
“你不是說長安的貴人可以容我活下去?”
無埃踉蹌著往後退去,“誰不想要一名七品為他效命?”
顧留白冷漠的說道:“長安的貴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情。”
無埃憤怒的嚎叫起來,“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顧留白的聲音響起,帶著無限惆悵,“我也不知道我他媽是什麼人。”
無埃只覺得腦門一痛。
顧留白握著柴刀的刀柄紮了他的腦門一記。
粗糙的斷茬扯出了一道可怕的創口。
鮮血流淌下來,無埃的一個眼睛瞬間就看不見了。
“併肩子上啊!”
他真切的感到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整個頭顱都因為臟器的痛楚而如同火燒一般,他連周圍的景物都看不真切,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到處都是重影,然而他此時卻反而想明白了,這少年之所以用一柄柴刀,似乎只是自己給自己加個限制,在進行某種修行。
而且現在自己還未死去,只是因為這少年根本不想很快的殺死他,想要他也嘗一嘗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滋味,讓他嚐嚐喪失尊嚴,毫無抗拒能力的滋味。
沒有任何一個山匪朝著顧留白撲來。
人性都是如此。
若是他此時不落下風,他這一喊,或許所有的山匪就衝上來了。
然而在所有人眼中,他已經連喪家之犬都不如,他已經是在呼號逃命,那所有這些山匪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那就是隻求跑得比他快。
“跑什麼呢?”
無埃剛剛轉身跑出一步,他就聽到了少年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喀嚓…
他握刀的手背上響起了清晰的骨碎聲。
彎刀從他的手中掉落下來。
顧留白狠狠的將刀柄紮在他的背上,然後接住了落下的彎刀。
“啊!”
無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他的身體像一條蛆蟲一樣瘋狂的扭動起來,想要將背上那把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刀柄甩掉。
“癢嗎?那你用手抓抓啊。”
顧留白冷漠的聲音響起。
然後無埃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掉在了地上。
“啊!”
大殿裡再次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那些連金銀細軟都來不及帶而瘋狂的沿著山道往山下狂奔的山匪,聽著夜色裡不斷響起的淒厲慘叫聲,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顧留白平靜的跟在無埃的身旁,他每一刀揮落,無埃的身上就會掉下一塊新鮮的血肉。
無埃無助的扭動著身體,他已經徹底被恐懼征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