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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歡唱來到樓灣鄉街頭的時候剛過了早上八點半。
在一個早點攤前，張華與王滿倉下了車吃早餐。
小攤不大，油條炸的卻很好，顏色焦黃，嚼起來脆酥香。
就著鹹豆腐腦吃，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正在津津有味的吃早餐時，三個穿輔警制服的人員也來小攤這吃油條。
炸油條的小攤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兩人罩在外面的白色圍裙已經被油漬濺的前身看不出白來。
三名年輕的輔警找了一個小方桌坐下，其中一個年輕人喊道：“劉嬸，老規矩，六根油條，三碗豆腐腦，再來一碟鹹菜。”
中年婦女笑著答應著，用一個小塑膠筐兒裝了六根油條，又用小碟子裝了點鹹菜端來。
又返回去盛了三碗鹹豆腐腦，夫婦二人給端了過來。
兩夫婦剛放下碗，這名年輕的輔警說道：“劉嬸，今早上的飯錢還是給不了你們，你們再記上一筆吧。
快的話就這幾天，今天都二十九號了，下個月五號是清明節，我儘量趕在清明放假之前將錢給你們。”
劉嬸笑道：“看你這個小五咋說的話，你儘管吃，不就能幾百塊錢嗎？你放心，我跟你叔絕對不會追著你的屁股要的。
你啥時候手裡寬綽了你啥時候再給。”
叫小五的年輕人說道：“不是，我有沒有得給你說一下，老是給不上你的錢，還過來吃，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劉嬸在小五的肩頭輕輕拍一下：“快吃吧，別想這麼多，有錢沒錢嬸也不會讓餓著你們。
你們吃，我去忙了，不夠吃了自己過去拿，別有啥不好意思的。”
三名年輕的輔警趕緊點頭：“謝謝劉嬸，夠吃了，夠吃了，你去忙吧。”
六神又拍了一個年輕輔警的肩頭一下去忙了。
只聽一名輔警說道：“也幸虧是劉嬸這，其他賒賬吃飯的地方，人家都不賒了。
小五，我不想幹了，當個輔警本來就不掙錢，圖個離家近，能幫家裡做點事。
哪知道派出所連咱們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人家鄉里的派出所還有食堂，咱們鄉倒好，所裡連食堂都養不起，搞得吃沒吃的，工資還發不下來。
總不能頓頓還得跑回家吃吧？”
另一名輔警小聲說道：“我都不明白了，咱們所也不少罰那些偷樹的人啊？再說沒收過來的樹咱們所自己都賣了，錢去哪了？咋會發不起來工資呢。
九個月沒發工資了，你一下發不完，先發三五個月，再差點，一兩個月也行啊。”
張華慢慢的吃著，靜靜地聽著。
王滿倉發現了張華的異常，他趕緊放慢了咀嚼，儘量不打擾到張縣長的傾聽。
只聽小五說道：“我前晚上聽魏鄉長和教導員說，縣裡很快就跟咱鄉撥來一大筆錢，到時候他想辦法先給咱們所裡一點錢，讓咱們所能正常運轉下去。”
另兩個輔警嘆息了一下：“要是讓教導員當所長就好了，現在教導員搞的還沒副所長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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