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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門大殿,薛漸離帶著信男信女打坐誦經。
“元皇正氣,來合我身。天罡所指,晝夜常輪。俗居小人,好道求靈。願見尊儀,永保長生。三臺虛精,六淳麴生。生我養我,護我身形……”
眾人之中只有潘樾,不見楊采薇身影。
楊采薇裝作不經意地漫步,遠遠看一眼薛漸離的房間,見兩個持劍的道士守在門口,神色警惕。
她回到齋房,已經是用齋飯的時間。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商量對策。
楊采薇說:“薛漸離雖然不在房間,可他門口有兩個弟子看守,想不驚動他們進去不是易事。”
“看來還是得入夜再動手。”潘樾說。
日薄西山,天光漸漸暗淡時,楊采薇在角落裡觀察,終於看見薛漸離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慼慼然的模樣,上前攔下他。
“薛掌教留步!信女心有疑惑,一直無法參透,想求教掌教。”
薛漸離問:“何事?”
“我和夫君,都來洛雲門五次了,卻一直求子不得。”
“求仙問道,講究心意誠摯。心中信則道法靈,不信則不靈。”
薛漸離說完便要走,楊采薇趕緊攔住,說:“楊采薇:我和夫君都是是真心誠意信奉天師的,我姐姐還是陸天師復活獻祭的死者……”
薛漸離目光一閃,審視楊采薇,楊采薇假裝渾然不覺,繼續悲慼表演。
“鄰里都在議論,說我們求子不得,是因為姐姐死後不久,我便成婚了,這是姐姐怪罪我不顧姐妹之情,她冤魂作祟,是我們命中的劫數……”
與此同時,潘樾悄悄走向薛漸離房間後院的神龕。
神龕供奉著一個土地神,潘樾檢查,注意到石碑一角油光水滑,像是被人經常觸控。
潘樾扳動石碑,地板啟動,露出一個三尺見方的地下通道入口。
眼前的階梯又黑又長,潘樾走了下去。
薛漸離問楊采薇:“你姐姐是哪位死者?”
“是……第六個,她在街上突然渾身起火,事後才知,這叫什麼火為離,是離卦。天師,死者已矣,生者無辜,不知此劫,天師是否可解?”
“那你是否心有怨氣,這些年可做了什麼觸犯神靈之事麼?”
“沒有,沒有,我和夫君都認為,姐姐為天師獻祭,那是她的福分!”
“那就沒什麼問題。施主不必過分心急,明日緣分到時,自然會有。緣分未到,不必強求。你去找執事道人,他會與你細講。”
薛漸離轉身,對另一名年輕弟子說:“這位施主心中有惑,你為她解答。”
“是,掌教。”
楊采薇想再跟上去糾纏,被洛雲門弟子攔住,她只能拖延到這裡,心中焦急。
黑暗的洛雲門地室裡,潘樾轉過一個彎,前面有一處方室,有架有床有幾有案,一個女子腳纏鐐銬,倒在地上。
潘樾一驚,警惕地走上前去。
女子面目清秀,膚色蒼白如紙,似已被囚多年,不見天光。潘樾蹲下試了一下鼻息,是個活人,於是想叫醒她。
“喂,你醒醒。”
那人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眼看就要醒來,此時地室裡響起了腳步聲。
潘樾一驚,趕緊藏身在架子後面。
來人正是薛漸離,他看著女子,說:“我今日來遲了一點,你為什麼又躺在地上?
沒有迴音。
“我知道你不願待在這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但是別糟蹋自己的身體。”
薛漸離的語氣十分溫柔,女子爬了起來,嘴唇蒼白,冷冷道:“師父,這裡沒有旁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潘樾躲在暗處,心驚:難道她是陸哀歌?
原來陸哀歌沒死!
“如果你早些聽我的,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薛漸離說。
陸哀歌形容枯槁,抬起頭來,直視著薛漸離。
“你不要再說了,若你還念及你我師徒之情,就殺了我吧。“
“哀歌,你是我的入室弟子,我怎忍心殺你?”薛漸離說著,看陸哀歌頭髮凌亂,不禁伸手幫她整理。陸哀歌眼神一動,似乎有所緩和,卻突然抓起薛漸離的手,趁其不備,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薛漸離痛呼一聲,一把推倒陸哀歌,低頭看看,手腕血肉模糊。
陸哀歌嘴角帶血,情緒激動地掙扎著,把鎖鏈扯得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