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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盜。”
“土匪。”
顧銀韻瞪著季寰,妙語連珠。
季寰覺得顧銀韻有點兇,再看她頭頂微翹的頭髮,心底莫名發癢。
斟酌片刻,他眼疾手快地拍兩下顧銀韻的腦門心,旋即起身道:“土匪給你烤兔子吃。”
篝火是下半場的主題,前來參加秋獵的各戶人家在校場上搭起爐架——要麼親自動手,要麼由下人代勞——烤製品嘗打來的獵物。
收穫滿滿的自可飽餐一頓,沒打到多少獵物的,或是腆著臉向交好的世家蹭來一些,或是早有準備,提前讓家中管事去市場買來宰殺的鮮肉。
總之,各家都很熱鬧,各家都是一片歡騰。
這場秋獵的頭籌最後由三皇子拔得,他得了賞,臉色卻很臭,怒氣衝衝地宰了母鹿,半副骨肉都拿去餵了狗。
季寰親自到校場上搭灶。
地點選在顧銀韻的圍帳下方不遠處,一抬眼就能看見。顧銀韻不想看的,但閒著也是閒著,便施捨地打量了幾眼。
季寰穿著貂裘獵裝,比平日少了幾分華美貴氣,多了幾分灑脫不羈。
雖幹著挖坑搭灶,剝皮去骨的活兒,卻半點不讓人覺得骯髒粗俗。
反而,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讓最平凡不過的烹飪之事,都具備了某種藝術的美感,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顧銀韻看著看著不由有些出神,直到一個多餘的身影忽然湊到了季寰身邊——
那位謝家姑娘。
六皇子說心悅季寰,卻沒能得償所願的。
顧銀韻輕搖了搖頭,心中感慨,沒想到季寰這樣冷漠的性子,竟也有姑娘喜歡。
轉念又覺得可以理解,畢竟季寰脾氣雖臭,性格也壞,但他那張五官俊美的臉,還算頗有可取之處。
“桐戈,你去幫殿下打打下手。”顧銀韻道。
桐戈瞥她一眼,瞭然地點點頭,三兩步飛至季寰身邊,生怕慢一點就會招致殿下與娘娘間情感的破裂。
小太子妃吃味了,他懂他懂。
然而,這卻是桐戈想多了,顧銀韻只是單純地想要支開他而已。
“凝冬,你再去取一壺熱茶來。”
同時,她也支開了凝冬。
圍帳內只剩下兩人,顧銀韻低聲問向婉秋:“兄長那邊到底出了何事,需要提前離開。”
“好像是府裡出了問題。”婉秋答。
“晟夏匆匆忙忙,走的很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與奴婢細說,只讓奴婢速速回來,照看好小姐。”
“不過……”婉秋吞吞吐吐。
“說。”顧銀韻沉聲命令。
婉秋揪住衣服,稍微彎曲了身子:“奴婢、奴婢識得公子的馬。太子殿下騎的,確實是公子的那一匹。”
季寰聽似戲弄人的話,居然是真的。
顧銀韻微微訝異地瞪圓了眼,驚詫過後,她的思緒順著這個事實的表象深入下去——
首先可以確定,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季寰原先的馬都遭遇了不測,所以才換了匹新的。
其二,既然季寰現在騎的是顧鈺的馬,那就說明他們兩人在樹林裡遇見過,而且極可能是獨處。
私下裡,他們會說些什麼?
還有,印象裡顧鈺身手不差,他怎麼就輕易被季寰搶走馬了呢?
其三,雖還不能完全相信六皇子的話,但目前看來,他的話應該不全是假的,至少,也是半真半假。
如果他手中真有紫傘,那三皇子,是想與他聯手一起對付季寰嗎?
來一趟秋獵,問題非但沒有解決多少,反倒變得更多了。
顧銀韻感覺自己是在迷霧中獨自行走的人,危機潛伏在濃霧之後,她卻不知道那一邊才是逃離的出口。
都怪季寰。
誰讓他那麼不中用,看著老謀深算、陰險狡詐的樣子,誰知書中一下子就被顧鈺給扳倒了。
顧銀韻憤懣地瞪向場下的季寰,她知這是在遷怒,而當她看見謝家的姑娘仍黏在季寰身邊時……
不禁更生氣了。
好啊好啊,她在為他的安全操心,他卻在那和漂亮姑娘玩貼貼。
顧銀韻眼睛裡簡直就要冒出火。
婉秋記掛著翊府的事,沒注意到,取茶折返的凝冬倒是瞧見了,她被嚇得心頭一跳,憂心地看向季寰。
都說女人發起火來是母老虎。
殿下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