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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銀韻在車裡睡著,為防行路顛簸將她吵醒,季寰讓桐戈放慢了速度,徐緩前行。
桐戈叫苦不迭,卻不敢違背季寰的命令。
只得時時勒住馬韁,不讓它撒歡了地跑,同時還繞行遠路,避開長街喧沸的人聲。
是以從翊府到太子府,不算遠的一段距離,馬車踽踽行了良久才至。
顧銀韻睡了個好覺,醒時頗有些“人生一場大夢,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她撐起身子頓頓打了個呵欠,皺著眼睛左右環顧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身側季寰那神色淡然的一張臉,才驀地清醒過來。
“啊,你怎麼不喊醒我。”她坐的離季寰遠了些,“這是到哪兒了?”
“已至府中。”季寰答。
感受著懷中一團溫香的軟玉遠離,他默默收回了手,心中竟生出一股若有所失的悵然。
那邊,顧銀韻挑了窗簾往車外看。
木棚、石槽、滿溢的草料,馬兒把頭埋進槽中吃草,嘴巴一歪一歪,有點可愛,又有點好笑。
不對,為何不見有其他人在?
顧銀韻壓著窗沿,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這次,她看見了馬棚邊一個粗布衣衫的下人,木棍似的杵在那,動也不動。
好古怪。
顧銀韻擰起了眉。
“這是太子府的馬棚,地處偏遠,你不曾來過,覺得陌生也屬正常。”季寰抓住她的腰帶把她拽回車中,“門在這邊。”
“我知道。”顧銀韻撅著嘴,胡亂把他的手拍開,“我是在找其他人,桐戈還有婉秋她們。”
季寰乜斜她一眼,嗤笑道:“都在這不走,等著你睡醒嗎?”
他拐彎抹角的話把顧銀韻唬住了一瞬,當她反應過來季寰話語裡的嘲笑之意後,頓時就更氣了。
“你。”她攥起拳頭。
“……算了。”顧及季寰的身份,到底還是沒敢打下去。再者,她也打不過季寰。
若是逃跑的話,她還有些勝算。
氣悶地收回拳頭,顧銀韻感覺季寰今夜很反常,不但話比以往多,嘴也比以往賤了不少。
倒是,更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俶爾,顧銀韻想到了翊府時,她聽顧鈺說過的有關季寰的壞話。
季寰殺人無數,包括他的至親……
不可能吧,定是顧鈺在騙她。
思緒轉了好大一圈,顧銀韻的氣也消去不少。大人不記小人過,她決定寬容大量地不與季寰計較。
“哼。”
偏開頭,顧銀韻拿後腦勺對著季寰,然後彎身向車門處走。
掀起厚重的車簾,扶住車轅,放一條腿出去,腳尖懸在半空不住地試探,卻總也觸不到地面。
真是,那馬棚邊的下人就不知道取一個車凳來嗎?就在那兒站著,真變作了一塊木頭不成?
在車邊踟躇了好久,顧銀韻聽見身後傳來季寰的腳步聲,為了不被季寰察覺到她的窘迫,她把心一橫,視死如歸地向下跳去……
卻因季寰的靠近太過緊張,身體失去平衡,好險就要崴了腳。
最後,是季寰護住了她,他輕巧地躍下,順勢也將她帶至堅實的地面站穩。
“蠢笨如牛。”季寰如此評價。
“不。”他又搖頭否定道,“牛也不似你這般孱弱,一個燈籠美人,風一吹就倒了。”
燈籠美人不想理他,連眼神也不給一個。
乾巴巴道了句“多謝殿下”後,轉身就走,步子踏得飛快,生怕走的慢些就甩不開季寰這個牛皮膏藥似的。
一氣兒走出好遠距離,顧銀韻忽然停下。
她不情不願地扭頭看回季寰,而後者氣定神閒地等在車邊,篤定了她會這麼做一般。
等了許久,見顧銀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低頭求他,季寰才紆尊降貴地開口問:“怎麼?”
長眉輕挑,似笑非笑。
“我……”顧銀韻惱羞成怒地紅了臉,破罐子破摔地大喊道,“你快過來,我不認識路!”
世上怎會有這般女子?
笑容徹底在季寰臉上綻開來,他模仿桐戈常用的動作向顧銀韻行了一禮:“遵命。”
顧銀韻還是第一次見季寰笑成這樣,她恍神片刻,旋即撇開了臉,跺著腳催促:“還不快過來帶路!”
態度極其惡劣。
但季寰還是縱容地走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腕,帶她出了停放車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