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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里的距離。
就算搭乘了車馬，考慮到路況和天色暗沉下來的行駛不便，也左不過逃出八九十里地。
京城四周城郭稀疏，方圓百里內，成規模的城鎮不超過五座。
以顧銀韻的性格，她不會孤身犯險在廖無人煙的荒野樹叢過夜，或是往山野小村不知善惡的村民家中借宿。
為保障自身安全，她只會去城鎮中的正規客棧過夜，而且愈是繁華昂貴，她愈是可能前往。
他眼下要做的——
便是派人徹查那裡的酒館客棧，尤其是單人出行的伶仃散客，再糾集起京中跑車謀生的那些人嚴加盤問，尋到顧銀韻的行蹤。
這期間，她最好是老老實實地不要出事，否則……
“季寰，站住。”
剛走出沒幾步，伴隨著冷厲的一聲低呵，一鋒利之物破空飛出，擊穿層層紗幔，直向他的後頸襲去。
季寰略一偏頭，輕鬆躲開。
前方硃紅的牆壁卻是砰然現出一個凹坑，砂石碎落，牆面四分五裂爬滿了蛛紋。
幹黃的枯葉飄然落下，它便是兇器。
季寰轉身回望，果不其然看見了顧鈺的身影。
他自連廊盡頭的角門而出，額頭上綴著點點汗珠，力竭地扶著一旁的廊柱，面色蒼白，像一片纖薄的紙頁。
即便如此，他仍能投射出那奪命的枯葉。
“公子。”
姜也與晟夏臉上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婉秋甚至是跪爬到了他的腿邊，抓住他的衣襬，昂著臉憂戚不已。
顧鈺卻忽視了他們所有人。
輕輕撥開婉秋的手，越過晟夏與姜也，他緩步逼近到季寰身前。
抬起手臂，重重一拳。
季寰沒有躲，硬生生地接下了。他的頭被打偏到一邊去，唇角流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季寰，銀韻要是出了意外……”
顧鈺揪起季寰的衣領，眼角猩紅，語氣發狠。兩相碰撞間，竟分不出誰更兇惡些。
“我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