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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書房。
打雜的小廝們動作熟練地收拾碗筷桌椅,不該聽不該看的,一概置若罔聞。
桐戈探身進來,一問殿下是否要回行雲殿休息,二道臨雪軒的婉秋急著要她的娘娘。
沒人理他。
書房裡站著的兩個人正互不相讓地對視著,讓桐戈來說,像是學堂裡六七歲的小娃娃彼此惱了,正在慪氣。
他識趣地不再繼續說話,見房間裡的小廝散了,還體貼地為屋中兩位闔上了房門。
“殿下難道沒有書童嗎?”顧銀韻問。
她嫁來太子府前,端茶研墨這種事,總該是有人做的。
“有過。”季寰俯視著顧銀韻頭頂的髮旋,語氣平淡地陳述道,“掃地時摔斷了腿,需要修養。在他養好前,這些事情都由你來。”
她可真矮,矮了他一個頭。
季寰本來打算讓兩人的關係回到之前,他不去尋她,她也不必再來為他奉茶。
雙方各自安好。
若她自此乖巧老實,不去摻和顧鈺的陰謀。一切塵埃落定後,他會尊重她的意願,為她安排一份好的退路。
然而季寰沒料到,顧銀韻竟然主動摔到他身前來了。
誰知她是無意的,還是蓄謀如此?
季寰覺得,不如將她拘在身邊看管住,免得她偷偷做些小動作。桐戈也正好脫身出來,有別的要事交給他做。
“讓其他人做不成嗎?臣妾看桐戈就不錯。”顧銀韻找來新藉口。
雖說要和季寰處好關係,但總在季寰跟前待著,她會精神衰弱的。
季寰倏地眯起眼睛:“桐戈笨手笨腳,難堪此任。”
這才多久,顧銀韻就親切地喚上“桐戈”了?他聽說桐戈在臨雪軒過的不錯,有單獨的廂房,還頗受院裡丫鬟們的追捧。
桐戈……
該說是桐戈心性不堅,還是顧銀韻籠絡人心頗有手段?
“殿下還可以挑新的侍從上來。”顧銀韻不依不饒,提議。
“貼身之事,我不放心交給新人做。”季寰道。
顧銀韻順著他的話,脫口而出:“那殿下就放心臣妾嗎?”
空氣靜了一瞬。
顧銀韻察覺到說錯話,下意識捂住了嘴。
可惜遲了,季寰早已似笑非笑地盯住她,危險地反問:“你是我的妻,我為何不能信任你?”
“還是說……”
他緩緩靠近,將顧銀韻逼退到牆壁上。
“你揹著我做過什麼壞事,心虛了?”
被他說中,顧銀韻的確心虛得不行。她不知道姜也已經同季寰說開了下藥的事,所以此時聽季寰提起,不由心中一慌,心臟怦怦亂跳。
“沒、沒做過壞事。”顧銀韻不敢看季寰的眼睛,磕巴了一下,轉移話題,“臣妾、臣妾去為殿下烹茶。”
說完,身子向下縮了縮。
找準季寰手臂下的空隙,像只稚鹿,靈巧地躋身而出,小步跑至門邊,推門落荒而逃。
桐戈守在門邊,而婉秋在更遠處候著。
顧銀韻抓住婉秋燃火烹茶——
往常她侍奉茶水時,這些活計也都是婉秋做的,她只負責把藥灑進茶盞,然後把茶盞送至季寰面前。
桐戈見院裡還有別的侍衛守著,料想不會出事,便閃身進了書房,尋季寰說明事由。
“殿下,太子妃娘娘令屬下施展輕功,屬下照做。娘娘在一旁看著,忽然便悟了,騰身向上,星馳電走,屬下急起直追,竟沒能追上。”
“不奇怪。”季寰道,“她畢竟是翊府的人。”
為了權利的平衡,皇室和翊府,以往從未有過通婚的慣例。
他與顧銀韻的婚姻來的很是蹊蹺。顧鈺說是迫於父皇的旨意,不得已放顧銀韻嫁入太子府;而父皇卻說,是顧鈺主動向他求的這道旨意。
有人在說謊。
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人中一定有一位真正希望顧銀韻嫁給他,而季寰關心的,是那個操縱了這場婚姻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大將軍沈牧最近有些不安分。”季寰轉了個話題。
安排顧銀韻到他身邊的事暫時還看不出端倪,需從長計議。與之比起來,他手上有更緊要的事需要處理。
“沈牧的兒子沈馳,在京郊禁軍擔任右校尉。近幾日屢生事端,與左校尉吳也互不對付。”季寰負手而立,緩緩而談。
桐戈立時就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