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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戈稀裡糊塗地在臨雪軒住下了,顧銀韻令人收拾出來的是東邊廂房,還歉意地告訴他“比較簡陋”,讓他“多擔待些”。
桐戈受寵若驚。
他晚上休息時甚至冒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竟覺得與殿下比起來,說不定他才是臨雪軒最受待見的男人。
緊接著他就被這個想法驚出了一身燥汗,從板床上爬起來,跑到主臥房門外吹了一夜冷風。
早上婉秋在門邊看見他,頗為奇怪:“桐侍衛,你怎麼在這站著。”
桐戈神情自若地撒謊:“習武之人早醒,寅時過半便起了。”接著糾正道,“我不姓桐。”
婉秋追問:“那你姓什麼?”
桐戈避開不答,只道:“喚我桐戈就好。”
婉秋古怪地搖搖頭,走了。
過了一陣,膳房的人送來餐食,婉秋貼身服侍著顧銀韻用膳,其餘下人都在外邊院裡候著。
待主子用完膳,她們才交錯開時間,各自回耳房裡吃飯。
院裡的丫鬟婆子們來來回回,經過桐戈時,總要偷偷摸摸地看上一眼。
一來她們平日裡就在臨雪軒待著,不太能遇見府裡侍衛,此時在臨雪軒裡見到個活的,都按捺不住心中好奇。
二來桐戈年輕力壯,模樣也不壞,又是太子府侍衛這麼個體面的職位。丫鬟中少不了有惦記上的,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桐戈被她們你一睄我一瞥,看的渾身發毛,索性一躍上了屋脊上待著,躲個清靜。
然而他前腳剛上去, 後腳顧銀韻就推門從臥房中走了出來,恰看見了他出溜一下躥上去的殘影。
“桐侍衛好身手。”她由衷誇了一句。
婉秋在一旁小聲碎碎念:“只能算平平無奇。娘娘是沒見過公子的輕功,那才叫廊上飛燕、踏雪無痕呢。”
這丫鬟,說壞話也不知道避著人嗎?
桐戈聽著,默然良久。
半晌後探頭看向顧銀韻,平靜道:“娘娘,屬下不姓桐。”
顧銀韻抬頭看他:“那你姓什麼?”
婉秋垂了頭,悶悶地偷笑。
桐戈眼皮一跳,深吸一口氣,才淡定答道:“娘娘喚屬下桐戈就好。”
顧銀韻點點頭,由著他在屋脊上待著。
轉頭看往院子別處,臨雪軒裡只栽著兩顆梅樹,單調乏味。梅樹還未到開花的季節,枝杈上光禿禿的,更顯荒涼。
自從穿越而來,顧銀韻就被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推著向前走,此時驟然閒下來,還真不知要做些什麼好。
有些無聊。
可書中描述的慘淡未來,不允許她就這麼清閒無聊下去。
腦中原主的記憶並不完整清晰,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模糊的,只有在顧銀韻遇到有關的人或者事輕時,那些記憶才會浮現出來。
譬如她方才看見桐戈躍上屋脊,隱約便想起來,原主年幼時,也是學過武的。
因原主體弱,教習的師父對她沒有像對顧鈺那樣嚴格,只要求她練些簡單的花架子,達到健體益氣效果就好。
為了應對後日裡有可能出現的混亂,顧銀韻認為,她得把原主舊日裡學的那些花拳繡腿撿起來練練才行。
主意已定,顧銀韻闔上眸,冥思苦想。
旁側的婉秋不解地看她,過去好一陣子,見她仍在閉眼沉思,不由問道:“娘娘可是在煩惱什麼?”
她以為,顧銀韻定是在煩桐戈。
一個監視的小人,有他在這,她與小姐都不好討論那些重要的事情了。
那日姜老告訴她,計劃有變,給季寰下的藥當停一停,還要走了餘下沒來得及餵給季寰的毒藥。
她問姜老後續如何,姜老只讓她保護好小姐。
又說萬一發生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用老辦法聯絡翊府,千萬不能讓小姐出事。
婉秋分析,應當是小姐不似往日呆傻,所以姜老直接把後續的行動計劃告訴了小姐,而瞞住了她。
起初她是不甘心的,但思來想去,小姐在太子府裡就她一個可信之人,總要和她商量,於是就放平心態接受了。
婉秋一直等著顧銀韻與她透露一二,或安排她做些公子交待下來的要緊事。
奈何季寰派了人在臨雪軒監視,且與其他聽牆角的丫鬟婆子不同,一看就是專門探聽情報的,防不勝防,夜裡也要站在臥房外守著。
害她始終找不到與小姐單獨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