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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該起了。”
晨曦初亮,拔步床的簾帳就被掀開,清冷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照射進來,攪擾了顧銀韻的一夜好夢。
“唔。”抬手遮住了眼睛,顧銀韻向靠牆的床內側躲了躲,咕咕噥噥地抱怨著,“太陽才剛出來呢,還早,我再睡會。”
“娘娘,前兒已入秋,天亮的遲。太陽看著才出來,實則已經不早了。”
床邊,婉秋看見顧銀韻耍賴般把腦袋縮排被褥中不願起床,不由眉頭直皺。
嘆了口氣,她只得一邊輕推顧銀韻,一邊耐著性子勸。
在翊府時小姐就不愛早起,總是要睡足了時間才起床,這一點婉秋是知道的。
無事之日,她也由著顧銀韻懶覺。
但倘若當日有要事需要早起,她可是會半點不留情面,任顧銀韻怎麼不情願,也要一把掀開被子,強硬地把人薅起來——
換作以前,婉秋是會這麼做的。
可是昨日吃了顧銀韻的一番恫嚇,她倚仗翊府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兒心氣被嚇沒了一半,此時再沒膽子做出冒犯顧銀韻的事來。
“娘娘,今日要參加宮宴,該早起才是。”婉秋苦口婆心。
“宮宴?”顧銀韻從被褥中探出小半個身子,困頓地褶著眼皮,疑惑問道,“宮宴不是晚上才開始嗎?”
婉秋一噎。
旋即想到顧銀韻常年被養在翊府的深宅裡,不見外客,不喜交際,在赴宴這種事上缺少正確認知也是正常的。
“娘娘不知道,赴宴的準備可多著呢。何況,這次是要去宮裡,面見聖上。”婉秋難得溫和了語調。
其實她並不討厭小姐。
與皇城裡其他達官貴人府上時不時打死個丫鬟婢子,讓兩個小廝抬出去埋了的情況相比,在小姐跟前伺候,她算是十分幸運。
只是小姐前些年表現得著實太過冷淡,像個沒有感情的精緻人偶,好壞不分,她有再多的一腔熱血,也冷寂了。
“娘娘您出嫁那日,不也是天色未亮便已起床?梳妝打扮,別親出府,哪一樣不要花費大把時間?”
婉秋邊勸邊將顧銀韻扶起在床上。
顧銀韻呵欠不斷,小聲嘟囔:“出嫁是出嫁,宮宴是宮宴,不相干的事情,怎能作比?”
雖這麼說,但還是乖巧配合著婉秋穿衣起床。
見顧銀韻清醒許多,婉秋向房外喚了一聲。立即就有雜七雜八的小丫鬟魚貫而入,她們各有分工,幫著顧銀韻梳洗整理。
如婉秋所說,入宮前的準備確實繁雜。
早起後顧銀韻只來及囫圇著吃了口點心,便被按在銅鏡前坐了,由著婉秋開啟妝奩,替她梳雲掠月,豔抹濃妝。
直到膳房的人送來午膳,才堪堪作好妝容。
午後歇也未歇,取來昨日宮人送來的衣裳,一層一層繁複地穿了,各樣精巧的飾品一一配在身上,這才勉強算完。
“娘娘,進了宮要謹言慎行,萬不可任性。”婉秋絮絮提醒,“此番宮宴,公子也在。娘娘若出了差錯,就是在給公子添麻煩。”
顧銀韻被折騰了大半天,剛抓住機會倚在榻上小憩,就又要聽婉秋嘮叨。
說來說去,都是宮中各種嚴苛的規矩。
她掀眸看向婉秋,直接戳破對方的小心思:“你想隨我入宮?”
婉秋驀地停下嘮叨。
被顧銀韻一眼看穿,她也不必繼續旁敲側擊,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婉秋低聲應了句“是”。
以往無論小姐去哪兒,貼身丫鬟的她都一定會陪同左右,出嫁那日是,歸寧那天亦是。
這漸漸已成為主僕間約定俗成的規矩,但昨日被斥過後,婉秋有些拿不準了。
萬一小姐想換個人陪同呢?
萬一小姐誰也不願意帶呢?
婉秋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她是依附著顧銀韻才擁有許多其他丫鬟求也求不來的機會,沒了小姐,她什麼都不是。
“為什麼想進宮?”顧銀韻又問。
婉秋猶豫了一下才答:“為了翊府。”
顧銀韻“嗤”地笑了。
《白鸞覆滅》中沒有記載婉秋這個名字,卻提到過翊府有個丫鬟,因愛慕顧鈺,陪嫁到太子府,在謀害季寰一事上起了很大作用。
原主的陪嫁丫鬟只有婉秋一個。
書中那名愛慕顧鈺的女子指得是誰,不言而喻。
顧銀韻歪頭看著婉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