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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獵定在月末,還有近一週的時間。
那日不歡而散後,季寰沒再主動提起過秋獵一事。顧銀韻照例去給他端茶倒水,只是誰也不開口打破沉默,兩人的交流少的可憐。
桐戈從臨雪軒搬了出去,也不總陪伴在季寰身邊,神出鬼沒的,不知幹什麼去了。
他在臨雪軒住的那間廂房,顧銀韻覺得既打掃出來了,就那麼空著可惜,於是請人來搭起灶火,改成小廚房。
季寰表現的頗為大方,聽說之後,二話不說讓太子府的管事送來幾位嬤嬤。
嬤嬤們據說都是烹糕制點的好手,顧銀韻若是嘴饞想吃些精細糕點,交由她們做便是。
暖衣飽食、浪靜風恬,顧銀韻的日子過得還算愜意。她也不敢全然放鬆下來,心中始終記掛著事情。
一是翊府那邊的動向。
她在太子府中,訊息閉塞,留下一個婉秋也是不太靠譜的,因此很難聽說翊府在朝中,或者針對季寰有何動作。
加之顧鈺似乎鐵了心要將她排除在這件事外,姜也之後,翊府再沒有人聯絡過她。
二是她很在意三皇子妃口中,有關後宮秘辛的那些傳說。
宮宴上為何不見群妃身影,後宮之中為何靜靜悄悄,難道真如三皇子妃所說,那些女人都死了嗎?
趁著季寰不在的時候,顧銀韻在他的書房裡偷摸調查過,希望能尋到前朝的史冊,從中找到相關線索。
可惜季寰的書房裡除了治國經要,就是機密函件,前者顧銀韻看的枯燥,後者她則根本不敢翻閱。
結果,蹉跎了四五天的時間,想要調查的事情一件也沒能得到收穫。
眼見秋獵的日子越來越近,顧銀韻本就煩悶,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婉秋又出了問題。
大概在姜也走後,婉秋身上就隱隱有了不對勁的苗頭。譬如她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或者做一些不知道在暗示什麼的小動作。
每日裡她去給季寰送茶時,婉秋就總愛對她擠眉弄眼一番。
季寰次次都是刻意偏開頭去,假裝不知道。而顧銀韻則看的心裡冒火,若不是還需要婉秋幫她燒火烹茶,她真想把婉秋趕出書房的院子。
近日裡婉秋的症狀更甚。
每當靠近她的時候,婉秋總要怪里怪氣地瞧她一眼,擺出副含糊其辭、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說上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廢話。
“娘娘,您要的蜜瓜來了。”
今日季寰在朝中有事,通稟的人說,要夜裡才能回府。顧銀韻難得躲了個清閒,不必去書房伺候著。
午後陽光正好,她讓人搬來藤蘿椅,自個兒窩在裡面曬太陽。沒多久有些燥了,便讓婉秋去切新鮮的蜜瓜來吃。
“放在案上吧。”顧銀韻指了指手邊的圓案。
蜜瓜細細削了皮,灑了點綿軟的白糖增甜,切成小塊,每塊上插好了籤子,好拿不髒手。
顧銀韻頗為滿意,心道小廚房裡新來的嬤嬤幹活兒就是利索。
她從藤蘿椅中向上坐了坐,從手爐中挪出一隻手來,目標明確地向竹籤上伸去。
她的手指與婉秋的輕觸了一下,旋即被捉住。
顧銀韻疑惑地看過去,剛好對上婉秋目光炯炯的眼睛。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又來了。
“娘娘,您與太子殿下相處的還順利嗎?”
婉秋微微一笑,眼眸中流轉的光線,卻暗示著她話中蘊著更深一層的意思。
“今兒太子不在府中,娘娘若有什麼要緊事,自己又不方便做的,交由婉秋便是。”
顧銀韻想不明白婉秋指的是何要緊事,她也不想由著婉秋這樣拐彎抹角地旁敲側擊下去。
看著頭疼。
她也懶得消耗精力去推理揣測,對待婉秋,直接詢問無疑更簡單、更迅速些。
眼瞧四下無人,顧銀韻壓低聲音:“婉秋,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婉秋一驚,急忙推開了臥房的門。
這會兒顧銀韻看懂了婉秋的暗示,她挑起一塊蜜瓜進了屋,百無聊賴地看著婉秋緊張兮兮地將門窗都關好。
吃一口蜜瓜。
嗯,甜的。
“娘娘,姜老囑咐您的事,可否也告訴婉秋知道,婉秋也想為翊府出一份力。”婉秋說出壓在心頭許久的話語。
姜老?哦,是指姜爺爺吧。
顧銀韻嚥下蜜瓜:“姜爺爺讓我在太子府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過的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