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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寰一眼就識破了顧銀韻的壞心思。
他本來可以帶著顧銀韻站穩的,可是思緒一轉,他改變了心意。
攬過顧銀韻嬌小的身軀,將她護進懷中,而後腰腹用力,在空中猛然轉身,以自己的身軀為緩衝,後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
顧銀韻嚇壞了。
她只想拽著季寰共嘗苦楚,卻沒想到季寰為了護住她,不惜以身當她的肉墊。
剛才那一下,聽聲音就知道摔得很重。
她毫髮無損,只是感到震了一下,那被她壓在身下的季寰呢?季寰如何了?
顧銀韻撐起身子,急忙去看季寰的狀況。
而後者眉頭深皺,雙眼緊閉,儼然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聽著季寰唇瓣中溢位的幾聲低吟,顧銀韻當即就慌得帶上了哭腔。
“季寰,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過來。”
握住季寰的手,不住安撫著他。顧銀韻轉身想喊院中的下人,卻發現房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
沒功夫細想,顧銀韻起身去開門。
但季寰卻抓住了她的手,沉吟道:“就在這待著,哪兒也別去。”
“我不走。”顧銀韻哄小孩般地哄他,“我只是去開個門,好讓人去尋大夫來。”
“不用。”季寰道,“不用請大夫,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顧銀韻愣住,她聽出季寰話中的意思了。
“可是……”她看回季寰,鼻頭酸酸的,“可是你明明傷得很嚴重,你又不是鐵鑄的人。”
“我是。”季寰反駁道。
他虛弱笑笑,微掀開眼簾,眸光堅定:“我是白鸞帝國的太子,我不會受傷。”
他真的不會。
至少這種程度的衝撞,還不會讓他怎麼樣。
所有的痛楚都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這樣做會讓顧銀韻對他抱有愧疚——
她甚至對一條黑黢黢的細犬都會心軟,沒道理不會對他這樣。
他成功了。
瞧,她甚至擔心得哭了……定定地注視著顧銀韻水霧婆娑的一雙眼睛,季寰的心臟無形中軟塌下去一塊。
好吧,他倒是沒想過,她真的會為他哭。
不明真相的顧銀韻滿心愧疚。
“我知道你是白鸞帝國的太子……”
她一直知道。
她遠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要知道的更多,包括他今後的命運, 與他寥落的結局。
書上那樣詳盡地交待了他曲折的半生,所以她才會堅定不移地認為他就是個冷漠的瘋子、嗜血的殺神。
但是現在,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季寰也不過是副血肉之軀。
他看似強大,但也會受傷。
他看似冷漠無情,但也會將她護在身前。
季寰,他並不只是書中一個單純的名字與符號。他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
顧銀韻擦去眼淚,強作鎮定地將季寰的上半身扶起:“讓我看看你的傷,還痛不痛,腦子還清醒嗎?有沒有頭暈的感覺。”
剛才她太慌了,看見季寰面無人色,以為他傷得極重,命不久矣,就一心想去找大夫來。
如今冷靜下來,便覺得先前的反應有些過度。
季寰只是摔了一下,他身體強健,不大可能一下就摔斷了胳膊或者腿,或者被震出什麼內傷來。
唯一嚴重的,是他的後腦磕在了地上,這分兩種情況——
幸運的話,只是輕微腦震盪,休息一會兒就好;不幸的話,可能會被摔成傻子。但她觀季寰言語利索、思路清晰,所以應當是沒傻。
撥開季寰的頭髮細瞧,瞧不出什麼。
伸手在他腦後摸了摸,也沒摸到傷口或腫塊。
於是顧銀韻一顆心放鬆下來,隨意撣了撣季寰衣服上的灰塵,柔聲道:“殿下,妾扶你到床上休息。”
季寰“一瘸一拐”地被扶到了床上,他兢兢業業扮演“受傷者”的角色,及至半躺在了腰枕上,臉上還帶著幾分扭曲的痛意。
他氣若游絲:“再一日便是秋獵。”
秋獵。
“殿下在說什麼?妾沒聽清楚。”顧銀韻疑惑地皺起細眉,抱來被褥,往季寰身上一蓋,“殿下還是好好休息吧。”
季寰嗅到被褥上甜膩的香氣,表情僵了一瞬。
他識破了顧銀韻在說謊。
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