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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站在病房門口,見到房內情景就兩眼一黑,知道秦瀟然果真沒騙他。
他先關心了一下沈知意的傷勢,走的時候順便把裴彧也拉上了,耐不住性子,在醫院走廊就問出口,“裴哥兒,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還記不記得?‘沒多喜歡’。”
沒多喜歡能是這個樣子。
醫院不讓抽菸,裴彧拿了根沒點燃的煙慢慢揉碎,攤開掌心,“你看。”
他的手一直在不明顯地發抖。
秦放愣住,“你這是——”
“從知道她受傷就這樣了,”裴彧把揉碎的煙丟進垃圾桶,不知是自嘲,還是怎麼,很輕地笑了聲,“是嚇的。”
他看著自己輕顫不停的手掌,用力攥緊,第一次對人吐露真實的情緒,“秦放,我很害怕。”
從始至終都在怕。
隔海相望倒還好,只是嫉妒她身邊的人不是他,一旦得到,就開始害怕,怕她離開,怕她難過,也怕她受傷。
秦放有再多的話都說不出口了,他認識裴彧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他怕過?
當年最難最險的時候,他被親爸拿槍指著,也沒像現在這樣對他說“怕”這個字。
就為一個沈知意?
就為一個沈知意。
裴彧靠著牆,神情疲倦,遠沒有在沈知意麵前表現得輕鬆,他這一個多月來從沒睡過一個好覺,企圖麻痺自己卻不成功,最近更是夜夜噩夢,睜眼閉眼想的都是她,接到秦瀟然電話的時候足足愣了十幾秒,還以為這又是他做的一個噩夢。
還不如是噩夢。
秦放滿面頹唐,比他還像那個失意的人,無比低落地說,“裴哥兒,我從沒想過你會跟我說這個,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們中最狠心也最心硬的那個,你跟沈知意分開的時候,我一點都沒當回事兒,你說你會放下,我也信了。”
所以他這個兄弟當的也不稱職,他其實並不瞭解裴彧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垂著頭,深深地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裴哥兒,當初那個問題我再問你一遍。”
“你對沈知意到底是什麼想法?”
那時,他給出的答案是“沒多喜歡”。
走廊上無人走動,只有清晨熹微的日光從窗戶映進來,一片寂靜,秦放問得認真,裴彧也第一次沒有要遮掩的想法,放棄了自欺欺人。
他微微頷首,說不清情緒如何,神情卻是柔軟的,篤定的,坦然承認。
“我非她不可。”
什麼得償所願就沒了興趣,什麼時間久了就會膩煩,什麼薄情風流,都是假的,他裴彧,就是非沈知意不可。
他就要沈知意一個。
秦放怔然地看著他良久,瀟灑一笑,拍拍裴彧肩膀,“行,我這回可是真當真了,回去就準備份子錢。”
裴彧低眸笑了笑,“早著呢。”
如今被他碰一下,她都想躲。
“我裴哥兒什麼時候這麼喪氣過,”秦放沒當回事兒,“哄女人我在行啊,珠寶鮮花送著,甜言蜜語說著,很快就消氣了嘛。”
聽著這些渾話,裴彧又恢復成往日冷淡模樣,覷他一眼,“你拿那些女人跟她比?”
那些女人圖的是什麼?各取所需的關係而已,圖的是金錢資源,哪兒能套用到他和沈知意身上。
“說的也是,”秦放仔細一想,覺得自己那些經驗好像確實派不上用場,他也沒見過沈知意這種,看著溫溫柔柔好糊弄,實則極有想法和魄力,他不也佩服她那說分就分的果決嗎?
這麼一尋思,秦放頓時目露同情,“那你豈不是沒希望了?”
他們這種人擁有的東西多,什麼都能給,但如果對方什麼都不要,那他們比普通人還要無計可施。
沒人想聽這種實話,裴彧踹過去一腳,冷聲罵他,“滾蛋。”
舉手投降,秦放立刻求饒,“我錯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兄弟幫忙。”
他還忙著,這也就是擔心兄弟臨時跑過來一趟,“你還要在醫院待著?”
裴彧搖頭,說了要走,再賴著怕她看了心煩,“回華庭。”
在醫院觀察了一上午,基本沒什麼問題,沈知意就出院了,小董一直陪著她到家,憂心忡忡,“這幾天還是得小心,吃飯也得注意,不能再磕著碰著了,要不我搬來照顧你吧?”
“可別,”沈知意趕緊拒絕,她沒覺得自己傷得有多嚴重,更不至於麻煩人從早到晚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