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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什麼事?”
被他這個樣子可愛到,安室透加大了一瞬笑容,然後表情馬上變成了嚴肅。
“芥川君,你還是未成年吧?家裡怎麼會同意你來這裡打工呢?”
“是學業上有什麼困難嗎?還是這裡的店長把你扣下來的?”
話音剛落,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芥川龍之介好像頹廢了一下。
“安室先生。”芥川龍之介起唇,唸了一遍安室透的名字,而後用那雙灰色的眸子冷淡地看向他,“您不是橫濱人吧?”
化名為安室透的降谷零心裡一驚。
他的確不是橫濱人,甚至,即使同為霓虹的領土,這是他第一次踏足這片土地。
這是由他現在所臥底的組織黑衣組織的boss親自派放的任務。
看不清長相,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坐在螢幕的另一頭,聲音也是經過變聲期處理的。
他告知了安室透他獲得的代號,然後下發了他在得到代號後的第一個任務——探查橫濱的黑手黨組織——港口黑手黨。
橫濱有很多黑手黨組織,但港口黑手黨確實最大的,第一次
看到高聳佇立的那五座大樓,並被告知那是港口黑手黨的總部時,安室透著實被他們的囂張態度震驚到了。
黑衣組織的boss也告訴安室透,這幾年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的身體情況愈加惡劣,人也愈加殘暴,恐怕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因此,他決定讓安室透先來探察一番,如果有機會,黑衣組織也許可以滲入這個他們多年來都無法接觸的橫濱,並取而代之。
思緒回籠,前前後後不過一瞬間的時間,安室透就想了很多。
他回神,露出了好奇的樣子:“好聰明啊,芥川君,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如果是橫濱人,就不會問這個、問題。”芥川龍之介將原本要說的“蠢問題”這三個字替代,他嘴角微扯,似是嘲諷地笑了一下,“橫濱人都知道,在橫濱,存在一個叫做鐳缽街的地方。”
“鐳缽街?”外地人安室透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你可以將它當做貧民窟,但實際上,鐳缽街是比普通的貧民窟更加可怕的地方。”說著這些話,芥川龍之介的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強者欺負弱者,強者奴役弱者,沒有實力的人根本活不下來。”
“住在那裡的人,不管是小孩子還是老人,都有可能將你反殺,因此時刻不能放鬆警惕。
我們白天躲藏,夜晚躲藏,必須逼迫自己學會隱蔽。
所以,更別提什麼學業,教育了,能不能吃到飯都是問題。”
安室透不敢置信。
“政府,官方機構就沒有管管嗎?”
……
這一次絕對不是錯覺,安室透在男孩兒原本被長髮遮住也能感覺出冷淡的表情上看到了明顯的嘲諷。
“那些是什麼?”
“我們早就被拋棄了。”
“鐳缽街,可是誰也不願接手的地方啊。”
淡奶油沸騰,趁著這個功夫,倒入巧克力,開始充分的攪拌。
專門用來攪拌的機器開始嗡嗡作響,安室透沉默地看著白色與黑色混合在一起,直至完全不分你我。
“芥川君。”他輕輕喚了一聲芥川龍之介,再看他時,紫色的眸子中帶上了篤定。
“鐳缽街是這麼差勁的地方,而現在,你卻不像你描述的那樣狼狽。”
“所以,是有人救了你,是嗎?”
芥川龍之介看了一眼簾子外,而後轉頭。
安室透緩緩睜大了眼睛。
這是在雙方見面後,芥川龍之介向對方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很淺,淺到幾乎看不見,確實百分百的真心實意。
男孩兒嘴唇微動,雖然機器很吵,但安室透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是老師找到了在下。”
“不嫌棄在下初次見面時的無禮,收在下為徒,為在下提供知識,幫助在下接觸這個社會,為在下這條迷茫地奔跑了十幾年的野犬解惑。”
“老師,是當之無愧的老師。”
長劉海下,男孩兒難得露出了屬於孩子的表情,他的表情很淡,眼睛卻十分地亮。
安室透鬆了一口氣。
他當然不會認為芥川龍之介所謂的“老師”指的是外面的那隻貓。
但,透過男孩兒的態度,他得知了,那恐怕是一個賢能,穩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