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為子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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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包廂裡,彷彿沉寂的海面,表面風平浪靜,各自心底暗流湧動。
章小米低垂眼眸,看著茶葉在茶水中打著轉兒,卻逃不過茶杯的桎梏,除非打碎茶杯,不破不立。
章小米不著急,和黃瀾清的短暫接觸,她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很明確地知道自己要什麼。
好在,她沒有等太久。
一杯茶的功夫,黃瀾清面前的咖啡已沒有熱氣,她毫不介意地端起喝了一口,抿抿嘴唇,帶著微笑開始敘述。
“故事太長,從哪兒開始說起呢?”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對禁忌關係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病態痴迷。下屬的女朋友,兄弟的妻子,豆蔻年華的少女,清風朗月的少年,甚至商業夥伴的母親。”
“大師,你明白嗎?”
黃瀾清越說臉上厭惡的情緒越多,說到最後,她又拾起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像是要壓下心裡難以控制的噁心和咒罵。
章小米的腦子裡響起一聲悶雷,無數畫面像錄影帶在腦海中回溯。
小魚裙襬的血色臘梅,順著小腿滴答的血跡,以及小魚死前身體的劇痛,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她想過小魚可能死於器官摘取,死於過量使用迷藥,但她沒想過是這樣。
劉全海和嫂子勾搭成奸,她以為他不是戀童,結果是這樣,痴迷禁忌關係,真是滑稽。
血色臘梅是被侵犯的證據,滴答的血跡來自女孩破裂的下身,感受到的劇痛是兇手的粗暴對待。
章小米藏在桌下的手,氣得顫抖,殘存的理智讓她握緊雙手,不長的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印記。
黃瀾清深呼一口氣,接著解釋:“昨天,大師跟市局那位譚隊長一到劉德全家裡,他們家裡那位管家夫人就通知了我家的管家先生。這對兄妹為劉全海辦事二十多年了吧。”
“這二十多年,誰知道對門而立的兩個劉府其實是一個主人呢。”
說著,黃瀾清忍不住嗤笑出聲。
“兩位管家,一位是他在外面勾勾搭搭,毀屍滅跡的好幫手,一位是他在家裡跟嫂子苟且,通風報信的好幫手,真是缺一不可。”
章小米打斷她諷刺的話語,“劉致遠是他的兒子嗎?”
一直像旁觀者敘述事情的女人,瞬間變得歇斯底里:“是的啊,是他跟那位好嫂子生的,就連名字都是他取得,不過他買通了劉德全算名字的人,只為了給他的寶貝兒子取一個好名字。”
“劉德全這麼喜歡動手的人,一輩子沒碰過劉致遠一根手指頭,當他知道自己打了二十年的女兒才是親生的,沒碰過一下的兒子卻是他戴綠帽子的證據,那一幕,多諷刺啊。”
說到最後,黃瀾清的情緒反而平和下來了,章小米一針見血:“你告訴他了。他的反應你滿意嗎?”
“我不滿意,怎麼只能我一個人看到呢。劉全海也得看到他這位堂哥的反應啊。”
“所以,你來,不是為了驅鬼,是為了讓劉全海見鬼。你又是怎麼看到劉德全的?”
黃瀾清有些不懂章小米的意思,她解釋:“我沒有見到他,是夢到的。夢裡的情景很怪異。劉德全一直追問我,劉全海跟他老婆什麼關係,不是做夢我都想告訴他,何況是夢裡。我全說了,他那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真是可笑。”
“我是想讓劉全海見鬼,驚嚇過度心梗猝死,他給堂兄安排的死法,他自己怎麼能不嘗試呢?”
章小米正色,上半身前傾,“什麼意思?”
既然說了這麼多,黃瀾清不在乎多說一件。
“劉德全死前兩個月,劉全海在酒店摔傷骨折,我去醫院探望,意外聽見他跟管家說什麼見鬼,房間空出來別住人。”
“後面一個多月,又在燒香拜佛,尋找玄學大師,佛珠平安符叮鈴咣鐺掛了滿身,直到劉德全死了,他才消停。要說劉德全的死,跟他沒關係,我都不信。”
“呵呵,無非是劉致遠大了,劉德全對公司一直不放手,有這麼好個機會,他能不給寶貝兒子爭?”
“他能為了兒子,我也能為了兒子。二十多年,他眼裡沒我們母子,冷暴力就算了,但我兒子該得的東西,一個子我都不會讓。”
狡猾的狐狸以為被馴服的白兔是囊中之物,激不起風浪,卻忘了再怎麼柔順乖巧的白兔也是母親。
為了幼崽,她能瞪大殷紅的雙眼去恐嚇,壓低身子發出嘶嘶的警告,豁出所有去撕咬敵人。
章小米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