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墮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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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嶺山脈深處的山洞裡,紅毛鼠窩在男人肩膀上,長長的尾巴蓋在男人胸口,不知過了多久,那脖頸處的跳動越來越弱。
紅毛鼠抬頭望著男人越發蒼白的臉色,黑瞳中滾出的淚珠浸溼了毛髮,吱吱叫著,得不到主人丁點的回應,就連那胸口也許久未曾起伏。
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紅毛鼠拼命用爪子勾動藥材中的生機,引著流向男人體內,男人臉色沒有絲毫好轉,而代表生機的綠色的光點卻慢慢消失殆盡。
仰頭淒厲的尖叫一聲,紅毛鼠頭也不回的向洞外奔去,跟帶著主人逃到這裡的那天一樣,它從三仙屯村尾吳家的窗戶跳進去。
裡面沒有供奉它的吳二婆子,獨留散落一地的斷香,凌亂的蒲團,四腳朝天倒在地上的椅子,香爐傾倒散落在供桌上的香灰。
再次來到這裡,紅毛鼠不復以往的神秘,站在供桌上,仰著頭去聞空氣中遺留的煙味,無頭蒼蠅似的在屋裡亂轉。
終於,它明白再找不到吳二婆子,找不到那個雖然欺瞞它,但能為它尋找將死之人的女人。
可沒有將死之人,它的主人又該怎麼辦呢?
從窗戶竄出去,沒有用法術移到山洞裡,而是一路奔跑,試圖在回山洞的路上找到生機濃郁的藥材,小小的爪子磨出了血絲,獸瞳中期冀的光也越來越暗。
紅毛鼠哪能忘記這一片的藥材已經被它蒐羅殆盡,可是沒有辦法,它真希望自己的鼻子沒有那麼靈,曾經漏掉了某些救命的藥材,而現實是沒有,直到它跑回洞裡,這一路沒有尋到丁點有用的藥材。
無力的窩在主人肩膀,尾巴都不敢再搭在主人胸口,好像聽不見主人微弱的呼吸聲,紅毛鼠湊過去貼貼主人的臉頰。
眼中的悲悽快要溢位來,紅毛鼠控制身體,懸浮在空中,低著頭,留戀的看一眼主人。
隨後高高的昂起頭,四爪展開,尾巴垂在身後,悽慘的尖銳的叫聲響徹天際,驚走一方鳥雀。
黑色的瞳孔不再只有外緣一圈紅色,或者說現在是紅色瞳孔中央殘留一抹黑色。
渾身的毛髮不再是毛尖泛紅,原本金黃的毛除了根部,其餘都紅的滴血。
紅毛鼠不再是有墮魔的徵兆,而是半條腿踏入了魔道,它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靈氣灌體,引一股靈氣注入主人頭頂。
男人慘白的臉色瞬間有了點點紅潤,不敢增加靈氣的量,紅毛鼠落到地上,蹲在男人耳邊,吱吱兩聲,突然想起自己會說話了,又小聲的喊:“主人。”
謝老三的眼皮微微顫動,像被粘住似的,怎麼都睜不開。
懵懂間,他彷彿回到了兒時,長白山脈腳下的樸素村莊裡,肩膀寬闊的爸爸揹著他,溫柔的媽媽在一旁含笑看著兩人。
這是去哪裡?噢,是回家呀。
畫面一轉,他牽著民警叔叔的手,忐忑的走進孤兒院,後面的記憶裡全是爭搶,爭搶關注,爭搶食物,爭搶機會。
直到謝爸爸到孤兒院的那一天,老人花白的頭髮梳在頭頂,盤成一個髻,一身深藍色的袍子洗得快掉了色。
明明是年過六十的人,頭髮都斑駁了,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看過來的時候彷彿穿透人的靈魂。
沒有孩子願意被他領養,因為他是一個老人,看著並不富裕。
可當這個老人蹲在他面前,兩人雙眼對視,老人問他:“你願意跟我走嗎?”
他同意了,為什麼同意呢?是因為老人堅定的眼神,還是因為老人平等的對待。他記不清了,這也不重要。
他跟著謝爸爸走了,不,是師父,因為老人並不允許他叫爸爸,只許他叫師父。
兩人住在長白山脈下某個破敗的道觀裡,他不想去學校,他厭煩許多同齡人在一起爭搶的生活。
謝爸爸答應了,教他識字,教他書法,教他練功,教他一切能教的。
後來的日子裡,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過著從未有過的恬淡生活。
有清晨練功的艱辛,有背不下來經書的責罰,有生長期額外一頓的夜宵,有伴著謝爸爸的日日夜夜。
直到三年前,一群人找上門來,拿著謝爸爸早就扔掉的檢查單,單子上確診癌症的字眼是觸目驚心。
那群人想請的是謝爸爸,可最後帶走的是他。
原因是他當場馴服了一隻他們千辛萬苦尋來的桀驁不馴的變異老鼠,他以馴化老鼠為條件,讓那群人送謝爸爸出國治病。
臨走前,謝爸爸依舊冷著臉,警告他:“莫要陷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