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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的文化人,現在,為了生存,他們變成了專業的伐木工。
朱磊還好,年輕,抗造,有一些老同志在這種高壓強度下,很快就倒下了。
剛來的時候,朱磊哭過,鬧過,但最後都被現實打敗了,他學會了砍柴,做飯,修理屋頂。
來到農場還不到兩個月,朱磊已經完全脫胎換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現在的樣子走出去,大家絕對不會想到他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
“朱磊,朱磊,過來一下,領導找你有事,快點。”
朱磊正幹著活,就聽到了隊長的喊聲,他手裡的電鋸交給同伴,就跟著隊長下了山。
“隊長,你知道哪個領導找我嗎?”
“保衛處的,不知道找你幹什麼,快去吧。”
朱磊現在已經學會了彎腰低頭,他見到楊大樹,馬上稱呼領導:
“領導,我是朱磊,聽說您找我?”
“跟我走吧。”楊大樹沒有多話,直接帶著朱磊離開了。
朱磊不知道領導找他幹什麼,這會心裡也有點七上八下,半個小時後,他們才從林區走到門口。
“進去吧,有人找你,看著點時間,一個小時。”楊大樹說完就回了後面的宿舍。
朱磊輕輕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他的視線一下就落到了朱媛媛身上。
“媛媛,你怎麼來了?”朱磊的聲音中帶著欣喜和不可置信,他又看向了其他三個人,問道:
“你們幾位是?”
三雙眼睛盯著朱磊,大家心裡都不好受,朱磊臉上手上全是厚厚的凍瘡,臉上腫的高高的,還能看到血絲,完全看不出來人樣。
朱媛媛完全沒有認出來這是她爸爸,她靠著眼前的人。嚇得直接後退了好幾步,把身體藏到了李鴻儒背後。
李安邦上前把他們的身份和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到劉雙雙自己逃跑,把朱媛媛一個人丟下,朱磊氣得想殺人。
這一個多月,朱磊的傲骨已經被現實打敗了,他朝對面的三個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謝各位,給大家添麻煩了,你們的恩情,只要我朱磊活著,來日必報。”
“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不用客氣。”看到朱磊這樣,李安邦的心裡十分暢快,畢竟他們東奔西跑,也是為了朱媛媛。
現在朱磊能感謝他們,李安邦覺得自己一路上的苦沒有白吃。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媛媛的歸屬,你這邊可以帶著她嗎?要不然我們就只能把她送到孤兒院了。”李安邦直接說明了來意。
朱磊一聽這話就急了,這個地方,十死九生,別說小孩了,大人都在艱難的活著,朱媛媛來了怎麼能行?
“同志,我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小孩生活,我媽剛來三天,人就沒了,我爸現在身體也不好。”朱磊說著說著就落淚了。
他是真的傷心,一個多月前,他還是無憂無慮的辦公室一員,不愁吃喝,不事生產,現在,他連活下去都覺得奢侈。
本來以為離婚後,劉雙雙能好好對待自己的女兒,誰知道,女兒的經歷也這麼悲慘,朱磊越想越傷心,直接捂著臉大哭起來。
朱媛媛這會也認出來這是她的爸爸了,她跑過去抱著爸爸一起大哭。
其實三個人的眼睛也在發酸,他們同情朱磊一家的遭遇,對這個場突然來臨的風暴感到了厭惡和震驚。
其實大家都明白,朱磊的爸爸媽媽都是普通的文化人,可是就因為“有文化”三個字,他們就成了罪犯,成了大家批判的物件。
他們不知道找誰去說這個理,他們也是受風暴影響的一員,現在之所以平安,就是因為他們懂規矩,聽話。
他們像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能在這趟洪水中安然度過就已經很難了,多餘的事,他們不敢想,不敢問,更不敢參與。
李鴻儒的內心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他還記得第一次見朱磊時的樣子,黑皮衣加料子褲,還有鋥亮的皮鞋,臉上是青春洋溢的笑容和光芒四射的魅力。
那個時候,他對著朱磊,內心都是自卑的,朱磊身上有他羨慕的自信和嚮往的驕傲。
沒想到,再次相見,朱磊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一副“上不了檯面”的形象和一張面目全非的面孔。
他的內心震驚的無以復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父女兩個哭夠了,他們才重新整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