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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宴想起書包裡同學給的海綿寶寶,沒沾過水,還是很小的形態。他哄寧江澤吃飯,吃一勺給一顆。
最後那一整袋都給他了。
張婉清把小孩兒送到警察局以後,沒想到過了兩天,溫景宴又在醫院看見了他。不過這次是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面容精緻的女人走在身側,似乎已經找到了家人。
原來小孩兒的爺爺心臟病發,在住院,小孩兒沒騙他。之後兩人經常遇見,寧江澤認不到景宴兩個字,總叫他京京姐姐。
寧爺爺住院那段時間,溫景宴對寧江澤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不是京京。”
“還有,叫哥哥。”
寧江澤說知道了,轉頭便忘,經常把寧爺爺逗得哈哈大笑。
出院那天,寧江澤在醫院等溫景宴到五點,他找護士借了紙筆,蹲在這段時間常來的辦公室門口等著。
就為了送溫景宴一條小金魚。
“這個送給你。”寧江澤說,“海綿寶寶長好大了,我會好好養的。”
金魚盒子上有一張寫著“京京姐姐天天開心”的紙。溫景宴拉他進辦公室,拿筆劃掉京京姐姐,落筆小景哥哥。
他把那張紙還給寧江澤,知道沒以後,但也還是說:“不是姐姐。”
“叫哥哥。”
溫景宴偶爾會想起九歲遇見的小孩兒,過生日的時候會想他是不是也長了一歲。看見金魚也會想起第一個送他魚的人。
看見海綿寶寶也會想起,可能是少有的一段意外開心的時光,那個秋末的人和事,都讓他記了很久很久。
溫景宴開始相信真的有命中註定,他收緊手臂,緊抱著寧江澤,低頭吻他,聲音輕得像耳語。
鼻尖無由來的酸澀,原來他們彼此都記得對方這麼多年。溫景宴問:“江澤,那顆海綿球為什麼養了這麼久?”
“你看到了啊?”寧江澤想了下,冷不丁直起身,轉頭看他,解釋道,“你別誤會景哥,那個是我小時候有個哥哥送的,不是前男友。”
彼此面對面,寧江澤跪立,人魚線往下藏進滿是泡沫的溫水裡。
“可以是。”溫景宴著他的腰,這時候大方得不得了。
寧江澤以為他又生氣,湊近些,忙道:“不可以不可以,沒有前任我只有你。”
溫景宴笑他:“新說唱?”
“………”寧江澤掛人身上,沒憋得住笑,傻樂半晌,“我不哄了啊。”
溫景宴說:“真沒生氣,你看看我。”
話落,寧江澤抬頭看他。溫景宴給出提示:“沒認出來?我長殘了麼?”
“什……”話音戛然而止,寧江澤盯著溫景宴看了又看。
小景,景宴,長髮的哥哥。
這個世界巧合得有些魔幻了,直到溫景宴翻手機相簿給他看的時候,寧江澤還是難以置信。
“真的是你啊??”寧江澤驚奇緣分巧妙,說,“其實你不提這些事兒我都快忘了。”
小時候沒心沒肺,養海綿寶寶的新鮮勁兒過去,寧江澤很少想起溫景宴。因為他剛拿回家時恨不得含著捧著的寶貝樣兒,奶奶便悉心照顧幫他養著。
紙條貼在杯子上,海綿球破了一個又一個,換了好幾袋。連寧江澤自己也不知道,其實當時那一袋海綿球,早嚯嚯完了。
現在養的這一顆都是奶奶半個月前來這邊看他時帶來的。
感受到腰間手勁兒加重,寧江澤反應過來說漏嘴,找補道:“但是我唯獨記得你。”>/>
“給我水喝呢。”他翻身滾溫景宴懷裡,咬一口對方下巴,不知天高地厚地笑著用氣聲說話,賣乖道,“哥哥,大好人。”
躺一張床上,蓋一條被子,溫景宴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懷不亂。
呼吸一滯,他猛然翻身跪於其上,居高臨下看著寧江澤。
溫景宴反手脫掉睡衣,腰腹壁壘分明,肌肉線條流暢,紋理緊實。特別是胸膛到鎖骨,以及溫景宴那張臉,只是被他這麼看著,寧江澤便血脈僨張。
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撫摸過溫景宴的腰線,玩味地笑說:“太辣了,哥哥。”
小時候叫哥哥,長大哥哥叫。這應該才是寧江澤理想劇本,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慢慢的,他反應過來有什麼不對。
好像偏離了預期。
“???”
面霜塗抹在臉以外的地方,寧江澤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這玩意兒會抹到那兒去。
“